从此,骆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只剩下耘州捕快骆寻风。程复看着身旁被一刀砍裂的石头,才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个捕快。骆寻风刀起刀落,又砍了过去。程复抬手一当,兵刃相撞之声“哐哐”作响。骆寻风这才看清,程复的右臂上套着一只铁手,五爪尖锐,如兽爪一般。他忽然想起了那两个死去的乞丐,胸前便是五道血红爪痕,“城北破庙里的那两人,是你杀的?!”程复想了想,恍然道:“哦,你说那两个乞丐啊?对,他们吵到我睡觉了。”“如此滥杀无辜,与畜生何异?!”骆寻风怒不可遏,攻势更猛。程复被逼至热泉边,见山庄里的人也渐渐赶了过来,忽然一挥掌,带起一阵水流泼向骆寻风。骆寻风抬手一挡,再抬头时,程复已不见踪影。他立马四处找了找,却什么都没发现。沈止玉也听见了庄里的动静,披着外衣坐在院子里等他。骆寻风把情况了,最后疑惑道:“他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沈止玉想了想,道:“其实,后山的乱石堆后,有一条密道……”骆寻风:“什么?”沈止玉:“可这条密道,只有我与庄里几个管事的知晓”骆寻风:“难道他们中有人”“不,我信他们。”沈止玉顿了顿,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刚要开口,就听骆寻风嘀咕道:“那你不信我,有密道都不告诉我”沈止玉:“”沈止玉不知道骆寻风在计较什么,可他那失落的模样,却让沈止玉莫名内疚,“其实,那条密道本是要封了的”骆寻风疑惑道:“为何?”“因为,还有一个人知道那条密道,”沈止玉缓缓道,“姚松。”骆寻风猛地站起来,“程复是姚松?!”沈止玉摇头道:“我不确定,但除了庄里的人,只有他知道那条密道。”骆寻风忽然想起了程复那如兽爪般的铁手,“姚松右手上可有套着一只铁手?”沈止玉:“铁手?”“对,”骆寻风道,“前几日在客栈时,程复总将右手藏在袖里,我便没发现,今日与他交手时才看清,他右手上套着一只如兽爪般的铁手,甚是锋利。”沈止玉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五年前,姚松逃走前,被我斩断了右手”“所以他才套上了一只铁手?!”骆寻风几乎认定,程复便是五年前捅了沈止玉一刀,又害得他腿不能行的罪魁祸首——姚松。骆寻风怒火中烧,只后悔方才没有多砍那混蛋几刀。“若真是他,”沈止玉沉思道,“他回来做什么?”这些年,流云山庄一直到处找他,他该有多远躲多远才是,怎么还自己送上门来了?“其实,今晚看见他时,”骆寻风道,“我以为,他是来找陆前辈的”沈止玉:“你怀疑,他是承阳王的人?”骆寻风点头道:“这一切都太过凑巧了。他们刚在城内落脚,血灵芝就被盗了,有人闯山庄逃走后,他们也不知所踪了”“可那日闯山庄的几个人,似乎未尽全力,很快便撤走了。”沈止玉不解道,“世子病危,若他们真是承阳王的人,必然急着把陆前辈带回去”骆寻风也想不明白,见夜色已深,便让沈止玉先回房休息,“先回去睡吧,明日再说。”沈止玉点点头,刚想去推轮椅,小腿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似有千万根尖刺扎进肉里,甚至一抽一抽地蔓延至大腿。“嗯”他一手抓在腿上,脸色都白了。这场景骆寻风见过太多次了,“腿疼了?”他立马把人抱起来,朝陆知年的房间跑去,“你忍忍”陆知年睡得迷迷糊糊,被抱着人闯进来的骆寻风吓了一跳。“陆前辈,您快看看,”骆寻风急道,“止玉他腿又疼了!”陆知年打着哈欠道:“没事这几日泡的药水会把渐渐把毒逼出来,会疼是正常的我给他放点血就好了来,坐下”他拿出银针,在沈止玉腿上扎了几针。疼痛渐渐退去,沈止玉仍被骆寻风抱在怀里,靠着他的肩头轻轻喘着气。喘着喘着,他忽然一手摸上骆寻风的心口,奇怪道:“为何你心跳那么快?”骆寻风:“”你呼吸喷我脖子上了“方才跑得太急了”这天夜里,心跳过快的骆寻风久久不能平静,辗转难眠,最后索性爬起来给程复画了张画像。第二日一早,他把画像拿给沈止玉辨认。沈止玉一眼便认出,画上之人确实是姚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