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戚海怎能不知道皇上的心思。这昭贵妃娘娘若因着镇国公世子弄出的这庄丑事,是过来请罪的,那她也该脱簪跪在外头,可她并没有,所以只可能是她假借请罪之名,实则是想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看看,皇上是如何偏宠她的。而这样的心思,也难怪皇上眼中尽是嘲讽之意了。昭贵妃明显忘记了,她如今坐到如今这个位置,都是因着皇上的恩宠,皇上宠她不过是用她来压制姜皇后。可这恩宠既然是皇上给的,她便该安分些,而不是野心甚大,竟然算计的太子殿下在征战辽东时被、俘,让皇家颜面尽失。皇上再不喜太子,再容不得太子,却也见不得眼皮子底下二皇子和太子兄弟相、残的。失心疯“姑娘,皇上派人来接您了。”……昭贵妃潜邸时就陪着皇上了,如果说早些年,昭贵妃多少觉着自己居于姜皇后之下,心里耿耿于怀,那么如今,皇上对姜家猜忌心愈重,越发容不得外戚,昭贵妃心里那些酸涩也就浅了许多。毕竟,就依着她如今的荣宠,和姜皇后相较这么些年,也未曾怎么落了下风的。所以,今日之事若落在别的妃嫔身上,这会儿该就战战兢兢跪在外头请罪了,可昭贵妃却不一样,她依旧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带了近来她亲自给承宁帝绣的荷包,便往东暖阁来了。不过,在送出这荷包之前,昭贵妃倒也假惺惺的跪在地上对着承宁帝道:“皇上恕罪,臣妾那侄儿这些年一直都在军、营中,这哪懂得什么男、女之事啊,如今闹腾成这般,怕也是着了那徐家二姑娘的道了。”没等昭贵妃再替自己侄儿委屈,却听承宁帝开口道:“你那侄儿做的很好,此事,日后便不提了。”突如其来的话让昭贵妃也不由怔在了那里,皇上这话她怎么觉着有些言外之意呢?可昭贵妃也来不及多想,她只能安慰自己道,皇上说自己侄儿做的很好,该是因着侄儿这次得胜而归,立了战功的事情。这样想着,昭贵妃心里颇为得意,她就知道,皇上不至于因着这么一桩风花雪、月之事就对自己侄儿不满的。“皇上放心,臣妾瞅着机会一定会好好训斥他,让他日后愈发谨言慎行,断不会再惹了任何流言蜚语的。”一边说着,昭贵妃一边起身,拿了自己绣的荷包就呈了上前,“皇上,这是臣妾近来特意给您绣的荷包,为了这个臣妾可是特意和绣坊的嬷嬷习了新的针法呢。”说着,昭贵妃便笑盈盈的把这荷包挂在了承宁帝的腰间。承宁帝倒也没拦着,这别人不知昭贵妃的心思,承宁帝又岂能不知道。她不过是借着这绣了鸳鸯的荷包,想要让姜皇后气的跳脚罢了。对于这样的小心思,承宁帝说不上不喜,可到底也没多开心。毕竟,即便他宠着昭贵妃,用她来平衡后宫,可昭贵妃这样故作撒娇利用自己,承宁帝就觉着有些没劲儿了。昭贵妃并未发觉承宁帝眼中的嘲讽,她此刻别提有多得意了,尤其想到姜皇后若看到皇上身上的这鸳鸯荷包,该有多恼羞成怒,昭贵妃便有些等不及看姜皇后的笑话了。一旁,戚海察言观色,心里不由暗暗感慨道,贵妃娘娘竟犯了这样的蠢。等到昭贵妃离开,戚海才又开口道:“皇上,小汤山那边的宅子已经备好了,依着皇上的意思,这何时接了徐氏往小汤山去好呢?”徐氏如今刚和离,皇上是绝不可能让徐氏这个时候就入宫的。何况,皇上还要在姜太后面前演一出戏呢,所以,就更不可能现在接了徐氏入宫了。承宁帝挑眉道:“这点小事,竟还需要问朕?”听着皇上这话,戚海心里顿时一咯噔。他只当皇上会缓些日子再接了徐氏往小汤山去,可明显,他揣测错圣意了。皇上对于这徐氏,竟比自己想的要上心的多。想到自己竟如此糊涂,没能揣测准圣意,戚海忙请罪道:“皇上,奴才愚钝,奴才这就去安排。”对戚海来说,这个时候接了徐氏往小汤山去,其实也并非难事。徐氏如今和镇国公世子和离,心灰意冷之下,便对外放话说她往寺院去修行的消息,想来也不会有人怀疑此事的。却说这边,徐琼尚不知道皇上已安排让人今日接她往小汤山去的事情,她刚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冬至见她醒来,递了才做好的安神汤上前,“姑娘,您这些日子心思重,奴婢便煮了这安神汤。”虽相处不过两日,可对于冬至和冬月这两个宫女,徐琼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