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其实要谢谢世子爷呢,若世子爷没有和徐妙苟、合,我只怕这辈子都要困在国公府了。”裴令行瞧着徐琼眼中的笑意,心顿时如刀割一般,可他还是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张地契还有一沓银票出来。“琼儿,这些是我名下几个庄子还有铺子,你拿去吧。弄到今日这般局面,是我对你不起。”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要装作深情的样子,徐琼顿时觉着恶心极了,直接就道:“世子爷,我已说过,和离之后,一别两宽永不相见。所以这些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何况,若国公夫人还有老夫人知晓世子爷拿了这些东西给我,气晕过去不说,岂不为此再找了我的麻烦。”徐琼这句话算是把裴令行和镇国公府的人都骂进去了,可裴令行却哪有理由辩解。这些年,徐琼在母亲还有祖母身边受了多少委屈,这些,他便是没亲眼看到,却也可以想象出来的。一时间,裴令行心里愈发难过了。看他这样子,徐琼直接被气笑了,“世子爷,人都会变的,还是说世子爷以为我徐琼就该忍了所有的委屈,永远呆在原地等你。”裴令行似乎被戳中了心事,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徐琼早就预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冷笑的便准备让丫鬟送客。可没等她开口,却见裴令行突得拽了她的袖子,满目的不安道:“琼儿,你和皇上……”看着裴令行满目的不安,徐琼却是一把挣脱开他,微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而这样笑容直接便让裴令行脚下一个踉跄,半晌后就落荒而逃了。后悔镇国公世子如今真的和离了,那镇……“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见裴令行失魂落魄,脸色苍白的从院里出来,秦安忙上前问道。可秦安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问,世子爷竟是瞧着连嘴、唇都在颤抖。裴令行见秦安担心的目光,却是猛地伸手往墙上捶去,一瞬间,他手上鲜、血直流。他脑海中此刻都是徐琼笑盈盈看着自己的样子,她虽未回答自己那句问话,可他如何能读不懂她眼中的意思。可徐琼到底是什么时候和皇上有了牵扯的,裴令行只这么一想,心就如刀割一般。更可悲的是,若那个男人不是皇上,裴令行还可以生气,还可以给自己找理由,甚至是,他可以厚脸皮的撕了这和离书,便是强留也要把徐琼留在自己身边的。可是,偏偏那个人是皇上,是九五之尊。自己又如何敢和皇上相争呢?天知道他方才问出那句话之后,多么希望徐琼会否认,甚至急着和自己解释,说这一切都是她故意和自己赌气。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目光中竟然充满了报复的快、意。“世子爷,世子夫人到底和您说了什么?莫不是世子夫人并不想和离?”秦安急着又道。裴令行听着他这话,却是紧紧攥紧了拳头,半晌之后,骑上马的就离开了。很快到了暮色时分徐琼因着今日顺利拿到了和离书,心情甚好。等用过晚膳之后,她便让宝笙准备了笔墨纸砚,抄起经书来。冬至冬月侍立在一旁,两人见徐琼笔下的簪花小楷,不由相视一眼。作为宫女,她们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瞧得出徐琼的笔力深厚,这若放在后宫,该也是独一无二的。这般想着,两人便更有些明白,何以皇上会对徐琼感兴趣了。时间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冬至瞅着这时辰,上前劝着徐琼道:“姑娘,该歇息了,若是伤了眼睛就不好了。”徐琼听着这话,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笔。许是因着方才抄了经书,徐琼感觉自己心静下来许多,这晚睡得可以说是格外的安稳。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第二天。宝笙刚帮着徐琼梳妆打扮妥当,便见钱氏派了身边的金嬷嬷过来了。见着徐琼时,那金嬷嬷眼中多少透露着些不喜,不过,她也知如今得罪不起徐琼,所以只能强撑着嘴角的笑意,开口道:“大姑娘,太太特意差奴婢送了您的嫁妆过来,只是那些大件的东西,不宜搬动,而且便是张罗人去搬来,只怕惹了众人非议,所以太太便做主把这些都折了银子。”徐琼瞧着金嬷嬷呈上来的地契,银票,还有首饰盒等等东西,轻抿一口茶,便让宝笙给收了起来。见徐琼并未留了自己吃口茶,金嬷嬷顿时皱了眉。毕竟,这往日里,徐琼尊钱氏这个继母,而自己作为钱氏身边的贴身嬷嬷,徐琼对自己也是十分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