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好可以收拢民心,安定国家。
可现在问题是,连年天灾和隆庆帝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而且现在是新法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刻。
如果隆庆帝降了罪己诏,那也就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后续什么罪名屎盆子就都可能扣在隆庆帝头上。
比如:皇上无福民遭难;当今圣上好大喜功穷兵黩武,所以老天降灾。
又或者:当今圣上得位不正,所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后面可能就连隆庆帝弑父杀兄这种谣言也会渐渐生起。
还是那句话,可以相信百姓的力量,但不能盲目相信他们的智慧。
这个时代的百姓没有分辨谣言的能力。
本来隆庆帝在位时期,对地方官员就狠。动不动就是杀!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了,虽然不敢明目张胆造谣,但他们可以放任流言传播啊!!
到时候新法能不能继续下去都是未知数。
一旦被地方官员抓住机会,裹挟民意,动摇朝廷根本。
那薛虹这十年做出的所有努力,还有隆庆帝登基二十余年的功绩瞬间会被抹平!
一位老御史嗤笑了一声:“薛大人还是年轻啊。当务之急是平息民意,你反对陛下降罪己诏,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薛虹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朗声道:“民意如水,流言为波。
击之,则涟漪阵阵不断;观之察之,则潋滟渐平。流言的根本在于蝗灾,蝗灾解,则流言不攻自破!”
严唯忠花白的眉毛动了动,侧目看向薛虹:“薛大人此言未免太过轻率了?若是不去遏制流言,任其传播,会引何等的后果?”
薛虹不卑不亢,先是对着严唯忠拱手弯腰一礼,随后继续道:“灭火灭其根,撅水撅其源。
流言是一颗种子,蝗灾就是它的土壤。只要解决蝗灾,那流言自然也就没有成长的机会。
晚辈可从未说过任由流言肆虐,只不过,防民口,不该甚于防川。
让百姓说话,天不会塌下来的!
若是如此的话,不过是抱薪救火,掩耳盗铃。
流言是听不见了,可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如之奈何??”
说完这些后,薛虹撩起衣摆,手持笏板跪在殿上:“陛下,臣愿请命,至灾区坐镇,帮助地方镇压蝗灾。若无成效,愿受责罚!”
偌大殿内,只余清朗铿锵之音回荡。
文武百官在这一刻瞬间寂静无声。
因为他们仿佛在薛虹身上,看到了昔日朝中公认的顶梁柱,黄锦黄老大人的身影。
隆庆帝看着下方的薛虹,眼底一时恍惚,下意识抬手向前伸去,随即又反应了过来,立刻收敛情绪,脸上重新扬起笑容。
看看!!这才叫朕的学生!朕的女婿!!
“说的好!!既然如此,朕加你为两省赈抚节度使,调兵符,两省府兵尽归你调遣。
朕记得曾经赐过你一枚扳指。可在手中?”
薛虹抬起右手,扳指赫然在手上。
“好!景瑜你持此扳指,凡赈灾期间,有地方官员抗命不遵,或是阳奉阴违,五品以下,先斩后奏!五品以上,有权先抓后查!
京城正四品以下官员,由你挑选助你赈灾!”
“臣,恭领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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