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谁还不是从小白走过来的呢?比起你对我们工艺厂的帮助,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
见季芍礼微微抬眉,眼中似有疑惑,阿果老师果断替她心目中最踏实的小阿哥说起好话来。
“那个时候我们厂子销路不广,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在园艺论坛里也发了我们工艺品的广告。因为是广告贴,很快就被版主删了,还差点被封号,没想到的是,竟然真有人看到还给我发了私信。
“不久后,我们接到一笔好几千把扎染团扇的大订单。再后来,我们网店忽然涌进了大量散客,我这才知道,这个给我发私信的园艺小白,其实是个大明星。他在粉丝见面会上给粉丝准备的礼物里,带上了我们这把扇子。粉丝很快扒出同款,这把扇子一下成了爆款,连带着我们厂其他工艺品的销量也起来了不少。
“这一切啊,可多亏了小陆。”
季芍礼闻言悄悄瞥了眼陆裁风,没想到竟瞧见他两颊淡淡的粉色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漫卷到耳垂,又延伸到脖子。
一片嫣然中,季芍礼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渐渐聚焦,直到发现那个焦点开始有节律地,带动周边附着的纤薄肌肤,起伏、振动出一道醇厚的嗓音。
季芍礼的视线旋即狼狈万分地逃离。
那道嗓音的主人也不知有没有发现方才自己直勾勾的目光,只坦然自若地搭腔道:“都怪版主删帖太快,我没来得及记下你们工艺厂的联系方式,只能私信联系您,只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本体。”
“做了好事不留名固然崇高,可你的’掉马’也绝不可耻。都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这香气自己闻多没意思呀,应该香遍全世界才对。”
阿果老师毫不留情地打趣完陆裁风,见季芍礼也面带笑意,不禁心下一动,开口问道:“你们俩……”
“阿果老师,我们是邻居。”季芍礼及时出言解释。
陆裁风垂下眼帘,借着低头舀一勺连渣菜到碗里的动作,掩下眼中的失落。
*
季芍礼远程处理了会儿工作,合上电脑,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不需要同城市的喧嚣做对比,大山的静谧是本真的、纯粹的、绝对的。虫鸣、风拂、叶摇,动,反嬗变成静。
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
明年夏款的主题已经确定,重点是利用传统手工艺从自然材料获取色彩,和这次来兰县的采风异路同归。然而,来芭蕉村将近两周,季芍礼仍未积攒足够的灵感。
一针见血、正切要害的那种。
也许可以考虑回程了。
她伸个懒腰,起身往门外走,打算到花圃散会步,好思考下后续规划,没想到刚一开门,就发现面前站着个高大的男子,简直像一堵墙。
……
是陆裁风。他也被安排住进了村委会里的客房,就在隔壁。
自己没被吓到,反倒是眼前的大男人慌乱间踉跄后退了两步,一脸魂飞天外的模样。
季芍礼眉头微拧。
“咳、咳,打扰你了,”陆裁风迅速端正神色,聊胜于无地挽尊道,“没吓到你吧?”
“没,怎么了,有事?”
“你房里有多的蚊香么?刚找了一圈没找到,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包了。”
话音未落,他忽地抬起左手臂,从胸前绕过,挠了挠右侧脖子后方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