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跑神,突然发现李途年身边多了一个人,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那人让了李途年一支烟。
看到那支烟李途年下意识心虚,回头看宋帝,宋帝正盯着他,气定神闲放下筷子比了个手势。“我在盯着你,你小心点。”眼神里的杀意不言而喻。
李途年尴尬抿了抿嘴,当即拜拜手回绝掉,“谢谢,已经戒了。”
那人顺着李途年的眼神看过来,心下了然。
“哦,好好好,那我也不抽了。”说着也拿掉了自己嘴里那支未点燃的烟。
男人之间交朋友有个宋帝并不怎么认同的规矩,他身边朋友对你的态度取决于他对于你的态度。他要是对你言听计从,那他身边的朋友对你也是毕恭毕敬。相反他要是不把你放在心上,那他的朋友也会觉得你是个可以忽略的装饰。
这话还是姜之跟她说的,唐白的朋友见她一口一个嫂子,而季泓棠的朋友到现在都只记得她是个舍得给季泓棠爆金币的傻x富二代。
来人是合济当地政府负责这类纠纷的工作人员,至于级别李途年并没多问,从小的耳濡目染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引着那人进了宋帝隔壁那间包厢。宋帝明白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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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了一个上午的天空这时候开始落雪,不一会儿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被谁按了加速键一样变成了连续不断的雪幕。
李途年已经和那人谈完了,两人一前一后出门。李途年走在后面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为那人撑起了伞,他个子高未显恭顺弯腰附身,低着头保持和那人接近齐平的高度。之后更是妥帖地为那人开了车门,那人笑着拍了拍李途年的肩膀,李途年也温和地朝那人笑。
宋帝在楼上将一切尽收眼底,像被人喂了只苍蝇。这大概是李途年这辈子最低眉顺眼的时候了,他何时把身段放的这么低过。那个过去走到哪都是焦点,都是众星捧月的李途年,现在沦落到要在这给人撑伞,给人开车门。
她也见过李途年被这些长辈团团围住劝酒,但那个时候他昂首挺胸站得笔直骄傲,脸上的表情松弛干净。她又欠了他一次,他的每一次失态,落魄好像都同她有关。
只是这么一瞬间的犹疑,宋帝知道她的心再也不归她管了,她现在只想不顾一切奔向他。她小跑着从楼上下来却在门口停住了,这种时候他大概不想让她看到。
但也晚了,两个人四目相对,李途年保持着脸上的笑,眼底却总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
“怎么下来了?吃好了吗?老板说他们家的厨师是京江来的,糖醋里脊做的很正宗,味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嗯,喜欢。”宋帝鼻头一酸,慌乱的背过身努力了好几次才把眼泪忍回去。
他想努力在她面前维护一个妥帖又游刃有余的形象,她得配合他,配合他的骄傲。
宋帝明白他,就像她一样。她根本不在乎人们如何评价她,对待她。包养,出轨,劈腿,甚至是狗男女,她都无所谓,但她不想李途年知道。宋欣泼她咖啡,扇她耳光,将她摁在地板上作贱她。她都可以还手,可以打回来。但她不想让李途年看见,不想让李途年的父母看见。更不想让那个骄傲的李途年在人群前同徐平动手,同她一起被作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