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闻择对酒这么执着,真是个好东西。
“等以后酿的酒多了,我出门打猎,想带点在身上。”
闻择笑道:“别,酒喝多了会醉的,影响了打猎的准头,伤到自己怎么办。”
卓穆还不知道“醉”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他听闻择的话,说:“那我不带了。”
“咱们出去玩的时候,还是可以带酒的。”
“好。”
闻择今天本来就特别高兴,卓穆又说什么是什么,让自己手有点痒痒,很想在他的白毛上面揉两把。
把渴望克制下来,闻择捧着碗,又和他说起了以岩过来的事。
“你们打猎回来看到以岩族长了吧,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了。”闻择垂着眸,收敛了笑意。
“嗯。”卓穆对此倒是看得比较淡,说,“回归兽神的怀抱,是每个人的归宿。以岩族长能没病没伤,平静老去,已经很幸运了。”
更多的人,是像闻择和印河的父亲、秋芦的父亲、自己的父亲那样,得病、受伤、出意外离世的。
闻择明白卓穆的意思,只是有些物伤其类。
他慢慢摩挲着酒碗,没有往嘴里面送,心情沉甸甸地,问:
“以岩族长还能有多久?”
卓穆低声说:“大概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闻择又叹了一口气,说:“他还和我说了希望我接任族长的事。”
卓穆望着他:“那你是怎么想的?”
闻择:“我还没想好……”
卓穆:“不急,慢慢想。”
闻择抬起眼帘,与他对视:“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不会也想让我当族长吧?”
卓穆浅浅地勾唇:“我以为这是很明显的事。你是部落里最聪慧的人,为部落带来了这么大的改变,整个部落都信服你。除了你,我想不到谁还能来当这个族长。”
同样是夸赞,卓穆的话,却让闻择心跳猛然加快,脸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微微红了。
他下意识抿了口酒,移开了目光。
心想:怎么说得跟表白似的。
“你,桑回,乌叶,都很聪明很厉害啊。”闻择认真地说。
卓穆依旧凝视着他,放柔了语气。
“他们两个我不清楚,我自己不适合,也不想当族长。至于你,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卓穆说不出太漂亮的话。他只知道,闻择的意愿,高于一切。
他永远都不会勉强闻择。
而他这样的态度,恰恰让闻择心房暖成了一片,眼前的路,也越加明晰了。
“好,”他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话音落下,两人再次撞杯,小酌起来。
闻择话匣子打开,又和他说了其他部落要订砖的事。
“见我的房子好,大家都要盖。我今天询问以岩族长的意思,他却说,让我自己做主。”
卓穆微微颔首。以岩族长说着不强求,其实已经在培养闻择了。
闻择继续道:“我想到两种解决的办法,一个是其他部落的人运陶土、木柴过来,咱们烧成砖,换给他们。但这样很折腾,咱们赚的也不多,费力不讨好。”
“第二种,就是把砖窑的建法,教给其他部落。咱们几个部落在这一片土地生活,你帮我,我帮你,大家都能变得更好。”
“报酬我也想到了,正好咱们部落盖房,需要大量的砖,就让其他部落给咱们烧,省物资,还省事。”
“但有个弊端,就是砖窑和陶窑差不多,教了砖窑,除了虹日部落,其他几个部落,估计很快就能建出陶窑来了。”
“咱们有木炭,有竖穴窑,短时间内不会被其他部落赶超,但虹日部落和其他部落的差距,会迅速被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