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杨瑾都在说工作,说甲方公司的严苛,说张成帆的强势和本事。
这种话题,沈清慈本该非常投入的,但一直想着湛秋在咖啡店等她。
车子驶离第十九街前,她还想到湛秋被下流人用恶劣的问句戏弄,但没有很好地保护自己,只是露出那副无辜又清纯的表情,连反击都没有。
沈清慈有时候喜欢她的钝,有时候很不喜欢,可能不善良地说,这取决于自己是不是获利方。
这么一想,沈清慈也不觉得自己人格高尚。
杨瑾终于停下工作分享,说了一庄桃色新闻,关于佰岸方家独女的派对尺度。
沈清慈听得心不在焉,也没搭腔,依稀捕捉到几个关键词,皱了下眉。
最后在听到“你别跟别人说啊”的时候,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把杨瑾送到家门口,沈清慈拒绝了上楼去做客。
忽然被被问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还是有心事,怎么一路上没精打采。
她不委婉地说:“都有。”
之后她直接开车回家,因为湛秋不久前发来短讯,说离开咖啡馆回家了。
一路上,沈清慈都感觉湛秋还在她的副驾上,兴致勃勃地跟她说一些很无用的事情。
比如电影画面,比如花草的培植,比如日出日落的山林。
跟从前没有区别。
那个吻跟之前也像,仍旧是甜腻腻的,清爽干净的,像一枝沾过露水的绣球花,不会碎掉。
但沈清慈知道,如果那份情再动得深一些,表面的温柔就会像搁置的草莓牛奶一样变质。
既凶又急地转为啃噬,嚣张地留下印记。
那天的吻也不禁让沈清慈去多想,湛秋或许不缺人吻。
本就是成人游戏,湛秋也不会上心。
今天一早,本该专心工作的沈清慈,莫名其妙将车拐了弯,去了便利店。
约好明早再见的时候,沈清慈已经忘记,这个人还欠她一把伞,她们之间也只差一把伞。
当她再登陆“写一则”,看见湛秋在个人空间,不加隐匿地写出了她们的相处。
沈清慈读得很诧异,不是因为羞涩,只是感慨湛秋真是忘得太干净了,这才哪到哪,就值得她连发十个感叹号。
于是她恶作剧般地讽刺,结果湛秋亲口承认,那就是她记忆里的初吻。
如果按逻辑分析,跟陌生人没有撒谎的必要。
也就是这半年来,湛秋一直没有过新的情感经历,沈清慈不能理解。
自己是不需要,没工夫,湛秋呢,怎么可能不需要,显然也很闲。
她认为湛秋不该形单影只。
可事实却是这样。
湛秋目前的兴趣似乎只是得到一个id吉利的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