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宣之前也怀疑过蔺明易失忆不一定是真的,可这么多日的试探下,却没从蔺明易身上看见一点破绽。
他敲了敲桌面,阉官赶忙为他斟上一杯茶,抬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像是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端起茶水小啜了一口:“不是装的,失忆的源头查不到便罢了,只要人平安回来就好。”
“王爷,蔺将军在离开王都前,屡屡冒犯王爷,似早已不满王爷和各大世家,王爷不是也考虑过,待蔺将军回来后,将蔺将军留在宫中,少了蔺家这层身份,对蔺将军来说不是件坏事。”
他抬眸看向阉官,阉官自知失言赶忙低下头。
“这些事本王从未正面说过。”
阉官闻言立马跪在了他的面前,头埋得很低,整个人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将手中的茶杯砸向了阉官的额角,血立马从额角冒了出来。
“处理好花白堇的事,这些话若是被明易听见,仔细你的脑袋。”
“奴胡说八道。”阉官说着扬起手来狠狠打上自己的脸颊。
他闭上眼睛听着耳边啪啪作响的巴掌声,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
在蔺明易失踪的这些日子里,他是考虑过找到人,无论如何都要困在宫里,既然在世俗面前已经死了的人,也没必要再回过来。
待齐国内部的纷争结束后,他会给蔺明易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到时蔺明易会明白他的苦心的。
可蔺明易失忆了,还成为山间那伙劫匪的头目。
若能选他不愿意被蔺明易憎恨。
“让长云来见我。”
阉官停下了自扇嘴巴的动作,起身对着陆文宣欠身应是后,便匆匆离开了。
陆文宣把运送救灾物资的要务交到了长云的手中。
长云接下来命令后,连夜就开始整军,准备将粮草运送至重灾地。
远处营帐里的吴珂摊开寄来的飞鸽传书看了一眼-
将军官复原职,一切依照原计划进行。
吴珂将书信丢入火堆中,看着火舌一点点将绢布吞噬,他往后一靠,疲惫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
王都内。
蔺明易重伤被寻回的消息传出。
还安排了一群宫中的暗卫装作收留蔺明易的村民,到处宣扬着蔺明易被他们捡到的经过。
外面发生的事情,花白堇总是乐此不疲地说给蔺明易听。
“你说摄政王是不是很有意思,花了那么多心思让你死而复生。”
蔺明易垂下眼帘:“听他说起往事时,我原以为他会是最了解我的人。”
花白堇笑了笑,双臂环住了蔺明易的脖颈,九条尾巴毫不避讳地露了出来,在蔺明易的身后晃来晃去。
“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这句话是花白堇紧贴着蔺明易耳廓说的。
花白堇唇边呼出的热气轻轻搔过蔺明易的小耳,痒得蔺明易忍不住摸了摸耳朵:“热。”
“夫君你嫌弃我。”花白堇撇撇嘴,侧头靠在蔺明易的肩膀上,眼中带着几分委屈,“现在就嫌热,成亲后你还怎么抱着人家睡。”
“夏日可分房。”
花白堇不快地捏住了蔺明易的脸颊:“还没成亲就想着分房,当真是伤透了人家的心,不行,得亲亲……”
他说着将蔺明易的脸拉向自己这边,另一只手点了点唇瓣,闭上眼睛,朝着蔺明易撅起了嘴。
感觉到蔺明易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他故作害羞地把头埋在了蔺明易的肩膀上:“讨厌死了。”
“不是你让亲的吗?”
花白堇嘿嘿笑着:“夫君的唇好软,亲得人家都害羞了。”他说着身体来回扭动,蓬松的尾巴时不时扫过蔺明易的面颊。
蔺明易无奈地推开了花白堇的头:“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