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让那么多人活下来,他不后悔。
“那些村民没事吧?”
花白堇冷哼了一声,坐在蔺明易身边为他更换着肩头的纱布:“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有心管别人有没有活着,肩头上着一箭是剧毒,若非他们身上有解药,就你胡作非为的样子,还有命跟我说话。”
“他们为何会救我?”
花白堇也不知道怎么跟失忆的蔺明易解释,只是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蔺明易的伤处:“涂完今日,余毒就能清干净了,不过那箭头设置得很特别,若以后还想拉弓射箭,得好好养着。”
蔺明易苦笑道:“以后怕是不能再握剑了。”
花白堇低眉为蔺明易拉好身上的衣袍,柔软的绸缎和村子里那些粗布麻衣的感觉不一样。
他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质感不同时,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行头。
“王都要处死犯人都那么讲究的吗?”
失忆的蔺明易,看着就让人忍不住逗弄。
花白堇又起了坏心,捏住了蔺明易的衣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夫君,若我说摄政王看上你了,想让你去侍寝,你接受得了吗?”
蔺明易脸色瞬间就变了,双手下意识攥紧了盖在身上的锦被。
“对我来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夫君要去服侍摄政王,我只能跟你一道进宫了,奴家就算牺牲自己也会保全下夫君的。”
这句话说完,蔺明易的脸色更沉了,他紧抿着下唇,身体因为怒意止不住地颤抖。
花白堇怕蔺明易气坏身子,刚要跟蔺明易解释刚才那些都是逗他的。
没想到这马车好死不死在停下了。
长云掀开车帘,看见蔺明易已经醒了,眼中是遮掩不掉的欣喜:“少爷你总算是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花白堇看着蔺明易下一秒都快要杀人的表情,立刻朝着长云摆了摆手。
长云看着花白堇的动作虽不明其意,但也很识相地退出了马车。
蔺明易紧蹙着眉头,冷声道:“他为何要叫我少爷的,难道摄政王想玩什么新花样。”
看着蔺明易一本正经的模样,花白堇浅笑着将蔺明易圈入了怀中,他伸手为蔺明易顺着胸口,柔声道:“刚才都是逗弄你的。”
蔺明易垂下眼帘,低声道:“你不必安慰我,他留我性命,必是有缘由的。”
看着蔺明易语调认真的模样,看着下一秒都打算藏块瓷片,待见到摄政王那个后,便一击夺走对方性命的模样,花白堇忍不住贴在蔺明易的后背上,低声道:
“若是真的,夫君当如何,会为了我守身如玉吗?”
这句话说完,蔺明易的脸颊立马便红了,他挣脱开花白堇的怀抱。
“你们妖怪都是这副模样吗?”
花白堇又一次贴近蔺明易的身边:“那副模样?”
“放浪形骸。”蔺明易说这话时,偏头看向了一边,哪怕回想起花白堇说的话,都让他骚得欢。
花白堇手指勾起蔺明易垂在耳边的发丝:“夫君原先不就是喜欢这放荡模样,而今不爱了。”
被花白堇这样一闹,进宫无论是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哪怕那传说中的摄政王真有这样不三不四的心思,他心底都没有一丝慌乱。
只能将花白堇推向一边,用锦被遮掩着头,侧过身去。
花白堇也不急,在蔺明易身边躺下,手臂搭上了蔺明易的腰肢。
躲在被窝里的人沉默了许久,才闷声回应道:“他休想碰我。”
花白堇怔愣了一瞬,将蔺明易搂紧了几分:“我不会让他碰你的,小将军,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把蔺明易送进宫前,马车里点了迷香。
长云放迷香的时候战战兢兢的,还一个劲地要花白堇等日后蔺明易恢复过来,一定要帮自己解释。
“他因为箭矢上的毒,一路上醒时少,睡时多,何必要点迷香。”
长云压低声音道:“花大夫,你都没发现少爷他不认识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