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主角
卧听风的指尖发颤,控制着轻轻落在松鹤眠的背上,“好了乖,你不是想知晓我的过去吗?和你说就是了,之前不讲,不过是觉得没必要。”
松鹤眠退出卧听风的怀抱,捏了捏耳朵,尴尬且不自在,他是有点情绪上头了,在那个时候做出任何事,都是本能没过脑的,细细回想起来,也没多后悔。
因为在他猜到卧听风的身份那刻,他就知道,不管怎么算都是他赚了,他身上没有卧听风可图之物,一丝一毫都没有,所以除了是真看上了自己外,似乎旁的理由都有点说不过去。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他死都想不到这个可能性,他这么个平平无奇、无可取之处的人,竟能得到卧听风的青眼,他或许是该自得自傲的,但又是控制不住心慌的,因为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卧听风再没了往日的半点讲究,拉着松鹤眠随意席地坐到桃花树下,盯着远方出神了片刻,才缓声开口:“钓鱼那日同你说的话没有唬你,对了,还记得同榻那一页和你讲的故事吗?”
松鹤眠满眼复杂地看卧听风,“等会儿再说,先容我问一个问题,我哪里惹了你的眼?”不用卧听风讲,恐怕除了卧听风外,在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卧听风的前半生了。
“我有和你说过吗?你这双招子生的当真喜人,当初不过一点念头,觉你有趣罢了,可寥寥的几次相处,这点念头便生了根发了芽,茁壮成长了。”卧听风抚过松鹤眠的眼尾,他接触过太多太多的人,见过太多太多双不同的眼睛,可那绝大多数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利欲熏心的贪婪之色,余下的那寥寥无几,不提也罢,
没有谁的眼睛和松鹤眠的一般无二,那不是最纯然的干净剔透,形容起来大概是那种挣扎着破土而出的生机勃勃,看着能随意压弯,却充满了韧劲。
松鹤眠注视着卧听风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喜爱,这次的心动再难以自欺欺人过去,其实在卧听风点明的那刻,他就更深刻更清晰的明白,他是真真的完完全全的无药可救了。
弯了弯眼睛,“是我的荣幸。”怎么能不是荣幸呢?都不论卧听风的身份,只看他的容貌气度,他的这句话都是毫无毛病的。
“亦是我的荣幸。”他想过要用些手段,可什么都比不上心甘情愿来的好,轻舒一口气,“江暮寒,字翎风,不过平时还是换我听风吧,这个名字早便不能用了。”卧听风想看看松鹤眠的神情变化,可他脸上只有尘埃落定般的坦然,“怎么?”
松鹤眠有点想笑,便当真笑出了声,“哈哈,哈哈~”谁能想到?这应当没人能想到吧?这可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这可是主角唉!竟然看上了自己,笑着笑着有点想哭,他以为他的前半生已经够戏剧性了,没想到到了新世界,这戏剧性还能更上一层楼,所以他用“不可思议”这四字有问题吗?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
卧听风的眉峰拢了拢,侧身揽住人,安抚地轻拍后背,轻叹出口气,“说真的,讲出来或许会更好受些。”怀中的人在积极向上的生活,但滋养他的泥土,是贫瘠的,是不健康的,再怎样的鲜活,时间渐久,都可能凋零枯萎。
“晚些讲,今日看来是采摘不了桃花了,回家吧。”松鹤眠得想想要从何说起,因为他用大脚趾头都能想到,以卧听风的疑心病,他的那点生平经历,怕早被查了个底儿掉,想到这又忍不住发笑,他是何德何能啊?
收拾放好在一切事情没发生前采摘好的两小盘桃花,提起小背篓背到背上。
“你猜到了?还是你早便知晓?”下山途中,卧听风问。
“我在想这个问题,你要何时才会问起?”小小年纪就在人精聚堆的朝堂中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要是不问,他才该心生疑虑了。
松鹤眠沉默了会,“但其实,我不太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没想到会遇见你,更没想到你会瞧上我,按你一贯的行事风格,不应该留个身份存疑的人在身边才是。”
想回答卧听风的问题,一是要言明他的来处,二是要讲明剧情的存在,这两个,可都不是什么能轻易说出口的事,说到底,最主要的是一,二建立在一的基础上,他不知道值不值得,该不该信?
“但我早已离开了,不是吗?”卧听风是想过这个处理方法的,但此时非曾经,没必要做绝,他也舍不得做绝。
松鹤眠想到了他们上山时讨论的那个话题,扯了扯唇,上山时还是才认识不过几天的、交情淡如水的朋友,下山的这时却已然成了确立了关系的一对,这事态的变化当真奇妙难言。
“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反正往后有的是时间,我等得起。”卧听风说。
松鹤眠思考了会儿,“有人跟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