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慌着提亲。”长公主瞟了眼裴玄子,“珠姐儿关心阿晏不假,可她只是当阿晏是朋友。并无其他。”裴玄子眉头紧皱,“不是吧?我觉得珠姐儿对阿晏挺热络的。还吩咐大白鸟来送信。那可是她的爱宠,轻易不舍得派出来受累。”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的直摇头,“你啊,真就是块榆木疙瘩。这事儿你听我安排就好。切勿心急。”行吧。他一个吃软饭的,可不就得听人家安排么。裴玄子连连点头,“我都听你的。”……裴晏掌心托着精巧的小画舫,眼睛盯着窗外连成线的雨帘,悠悠长叹,“下这么大雨,小明还能上学吗?不上学,她在家干嘛呢?是不是像我一样,只能望雨兴叹?雨这么大,雪团不能飞。不能飞也就不能来给我送信。今天没有信,得等到明天,要是明天也没信……”世子清早起来的时候好好的,这会儿怎么伤春悲秋的?伴当觉得自己应该规劝,“世子,小的给您读书解闷好不好?”裴晏缓缓摇头,“不好,耳朵累得慌。”这还是他头回听说耳朵累的。伴当挠挠头,“要不,小的陪您下棋?”“腕子累。”那您手里托着画舫就不累腕子了?伴当想了想,决定去给裴晏拿点好吃的。世子吃药必须忌口。想必是嘴巴淡淡的没滋味,所以人也没什么精神。他去拿点世子能吃的点心来。伴当打定主意快步走出去,又快步走回来,“世子,世子,您猜谁来了?”“谁啊?”裴晏兴致缺缺,“外边下着雨,我心里也下着雨呢,谁来都不见。”“不见呐?”伴当颇为苦恼的挠挠头,“那可是明姑娘呀!”“小明来了?”裴晏眼睛噌地一亮,“你不是哄我吧?”“您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骗您。”伴当瞟了瞟门口,压低声音,“明姑娘正往这儿走呢,说话功夫就到。”裴晏将小画舫放回锦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不由得眉头微皱,“哎呀,这个水蓝色显得老气,不好不好。快,给拿件鲜亮的换上。”话音刚落,明珠抬腿跨过门槛,笑眯眯的喊他名字,“裴晏!”伴当面色微变,小声叨咕,“来了,来了!您就穿这个吧。来不及换了。”裴晏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能见到明珠,担心的是明珠嫌他今天穿的不好看。“我在呢,在呢。”裴晏整整衣领,深吸口气,挑帘走出去。两人四目相对,裴晏的心噗通噗通剧烈跳动,“你、你今天不用做功课吗?”伴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是!世子怎么哪壶不开非得提哪壶?问点别的不好吗?笑容僵在明珠唇畔。裴晏好像十分担心她不知上进似的。话一出口,裴晏想抽自己一个嘴巴。真是的,说点什么不好。“那、那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裴晏尴尬的笑笑,“坐下说。”两人落座,裴晏觉得心跳恢复正常,脑子和嘴巴也正常了。“下这么大雨,你来侯府,是出了事还是……”“出事了。”明珠将裴氏的死以及栖霞寺嫩豆腐的事一说,裴晏神情肃然,“居然死了?”对于裴氏,裴晏并没有太多印象。她们母女初初到在帝京时,他正在静养,直到裴氏母女离开,他也没见她们。而且,裴氏想把他和黄辛夷凑成一对儿。这令他对裴氏心生恶感。他不:()登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