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清察觉到?危险,但她知道范彦行不会?在?胡闹后的清晨再对她如何,所以便有?恃无恐地抱着他胳膊软声撒娇:“彦行哥哥,彦行哥哥。”
一连叫了两遍,哄得范彦行眉开眼笑?,他拢好她滑下来的被子,心情极好地宠溺道:“快点吃完,我们去堆雪人。”
“好。”听出他嗓音中的沙哑,梁清清不敢再在?老?虎头上拔须,乖乖地吃完一碗粥,便起床换衣服,两人戴好手套,又拿上桶和铲子,才前往院子。
梁清清觉得好玩,让范彦行去把松子接过来一起玩,后者却不愿意,帮她装好一桶雪,才冷哼道:“你明天就要走了,好不容易单独相处一会?儿,把?松子接过来当电灯泡干什么?”
电灯泡这个词还是梁清清教给他的。
闻言,梁清清抽了抽嘴角,忍不住辩解道:“你这个好不容易从?何说起啊?明明这两天晚上……”
话说到?一半,她又有?些羞于说出口了,于是轻咳一声?,依了他的想法,“不去接松子了,就我们两个人行了吧?”
范彦行没说话,但是眉眼间一闪而过的愉悦还是暴露了他的想法,见状,梁清清暗暗撇了撇嘴,只觉得他是越活越小气,跟个小孩子都要吃醋,真不愧对于他醋王的称号。
雪人的雏形在?范彦行这个大力士的帮助下很快就做好了,梁清清便找了一些道具来完善雪人的细节,最后用一朵山茶花点缀在?雪人头上就大功告成?了。
一男一女两个雪人分立在?院子两侧,就好似房子的主人一般。
“真好看?,这个是你,这个是我。”梁清清指了指不远处的雪人,相比于两人脚边这个精致的戴着山茶花和围巾的女雪人,那个光秃秃只捏了五官的男雪人就显得单调寒酸多了。
范彦行的眼神扫过来扫过去,很不想赞同?梁清清的话,但是她却不依不饶地缠着他非要得到?回应,于是便不情不愿地微微点了下头,但看?着她展开笑?颜的脸,他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只要她开心就好。
幸福的时光在?隔天摁下暂停键,由于临近年关,许多单位都开设了年度晚会?,这个时候就需要播音员前去镇场子,所以广播局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可以说是忙到?起飞。
梁清清一连主持了一个多星期的晚会?这才得了喘息的空档,这天回到?宿舍,还没进楼梯间就被?宿管给叫住了,说是有?人给她寄了一个包裹。
她没有?过多惊讶,还以为跟往常一样是范家人从?京市给她寄过来的各种特?产,结果一看?单子,却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包裹是从?沪市寄过来的。
看?到?这个城市名字,梁清清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张清俊脸庞,她压下心中的迷茫,回到?宿舍才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精美的盒子,装着满满当当的收音机专用储存盘,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信封。
看?着封面上面端正大方的字体,梁清清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看?完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算是彻底将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她重重松了一口气。
信中并没有?任何出格的内容,只是作为正常朋友的寒暄和问好,还交代了这些储存盘的使?用方法和保存方式,很是细致,也很是认真。
梁清清拿起一个储存盘,放在?手中仔细查看?,脑海中的思绪却有?些复杂,她是在?告别宴那天察觉到?宋盛霖可能对她存有?男女之间的好感的,要不是他那天泄露了些许真实情绪,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宋盛霖是一个十分优秀且拥有?足够能力的男人,他绅士,沉稳,做事负责,这些是她看?出来的,也是小组成?员对他的统一评价。
说句实话,他这样的条件足够让大部分女人心甘情愿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但是梁清清心里装了人,不可能也不会?喜欢上他,所以两人之间注定没有?未来。
就算他出现在?范彦行之前,她也不会?喜欢他,感情的事情勉强不了。
相隔千里的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以朋友的关系结束,是最好的结果。
放春假这天,范彦行亲自来接她回家,到?家后,在?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了那些储存盘,便问了一句出处,梁清清随口回答了,就见范彦行缓缓在?椅子上坐下,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有?些落寞和可怜。
梁清清瞧见这样的场景,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范彦行是知道宋盛霖心思的,但是她又没做什么,当然不会?心虚,走到?他跟前,戳了戳他的脸颊,“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是抬起脑袋,直勾勾望着她,许久才道:“这个宋组长的东西你能不能不收?”
熟悉的醋味一点点从?范彦行身上飘出来,熏得她眼睛痛,梁清清捏住他脸上的软肉,“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录了那么久的成?果,不管是谁送的,我都想留一份。”
范彦行沉默了两秒,眉头皱起似乎在?纠结,最后还是默默垂下了头,妥协道:“好吧。”
一向吃这套的梁清清立马举双手投降,她温柔哄着:“我们家不留,我去送给亲朋好友总没有?问题吧?”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范彦行就立马应下了,“好!我现在?就去送。”
说完就一把?抓起装储存盘的盒子,准备起身往外面跑去,却被?梁清清给抓住了衣角,“这么晚了,你想去哪儿?”
“去送这玩意。”范彦行迫不及待要往外冲,见梁清清拦着他,顿时心急如焚,以为她想后悔了,于是拍了拍她的胳膊,“我马上就回来。”
“明天再去送也是一样的。”梁清清顺势搂住他的脖颈,往他耳边吹气,一双狐狸眼在?烛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她呵气如兰,“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我吗?”
听见这话,范彦行的理?智全都抛到?了脑后,哪还记得什么宋组长,王组长,李组长……
他的眼中只有?妩媚至极,还在?主动散发着魅力的梁清清,他揽住她的腰身,喉结上下滚动,将盒子重新放回桌子上,去够她的唇瓣,同?时还不忘诉说自己?的思念,“当然想,日日想,时时刻刻都在?想。”
梁清清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就被?放倒在?了桌子上,上面的东西被?扫落一地,却没人在?意,他们的注意力都全在?彼此身上。
“骗子。”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喉结上,唇边溢出两个字。
面对这样的冤枉,范彦行没有?用言语去反驳,而是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自己?有?多想,随手扯过一旁的毛巾,胡乱擦拭一通后,便突破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