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是你太笨!”
燕飞羽忍不住白他一眼,述古纳瞥眼回望,他顿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砸来,令人不寒而栗。
但他不肯示弱,大眼睛一眨不眨,仍瞪着他猛瞧。
但述古纳显然对他兴趣不大,很快又把目光放在楚齐身上。
“我曾答应过别人,如果他能杀光那支暗杀队伍,我就认可他是辽国最强的勇士,一定与他决一死战。”
“这算什么?他与你无冤无仇,你怎能为一个虚名,就随便杀人!”
见他说话不讲道理,关维耐着性子据理力争,暗中却收回为楚齐渡气的手,稍稍缓了口气平复经脉,心道他若要杀人,我必须抢在他前面出手。
述古纳望向远方,一脸郑重地道:“习武之人,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到达别人触摸不到的顶极,他若真不如我,活下去只有痛苦,我是帮他解脱。”
“哪有这种歪理?你怎知别人不如你就会痛苦?更没人需要你帮忙解脱!”燕飞羽也觉这人不但眼有毛病,脑袋的病更严重。
述古纳闭上眼微微摇头,一脸你不懂懒的和你说的神情,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向关维掷去。
“什么?”关维随手接过,不知他是何用意。
“雪参丹,喂他吃。”
关维不确定的打开闻,一股醇厚的药香扑鼻而来。他见识过不少好药,这雪参丹像是难得一见的疗伤圣品。
“多谢!”
关维冲他抱拳,不管这怪人是什么狗屁逻辑,但看来正如楚齐所说,他与人交手定是光明正大,这是想等楚齐伤愈后再打。
当下不再犹豫,倒出一粒药丸塞入楚齐口中,含了一口水又贴住他的嘴巴,帮他把药咽下。
他做这些亲密举动毫不避讳,述古纳皱了皱眉,他刚才就看到关维嘴对嘴的喂水,燕飞羽的话也听的一清二楚,已经猜到了三人的关系。
他虽从未见过三个男人搞在一起,但他认为自己是见惯大世面的,所以虽觉怪异,但只能表现的不以为然。
“跟我来,前面有处猎人的木屋,你们可以暂住一时。”
述古纳也不管他们会不会跟上,转身就走。
关燕二人对望一眼,决定随他前去。
至少这怪人暂时没有危险,而楚齐眼前最需要的,是有个安全的地方静养。
述古纳说是前面,但跟着他东走西绕足足走出了四五十里。好在二人虽气力不足但身体底子好,否则早已累得趴下。
眼看前方木屋在望,燕飞羽暗算一路行来的方位距离,离那溪边以直线来算最多十里。
多走了这么多冤枉路,燕飞羽忍不住冷笑,“亏你是契丹第一勇士,故意消耗我们的体力,是怕我们偷袭你不成?”
“什么?”述古纳一路不曾回头,此时足下一顿,随之讥笑道:“走了这么点路,就受不了了?”
关维确实累的够呛,更担心楚齐的安危,虽然也很气愤,但又觉以他的武功不该做这种事,忍不住问道:“难道你迷路了?绕了这么多圈子才找到木屋,明明很近好不好?”
“哈,哈哈……我述古纳为了修行曾踏遍大辽千山万水,每一处山林、草场、沙漠我都了如指掌,怎可能迷路!”
述古纳举起双手仰天长笑,只是没等他把感情抒发完,那二人已擦身而过,赶着去木屋收拾,好让楚齐早早安歇。
这木屋不大,里面倒还整洁,看上去像是不久前刚有人住过。
一张木床上有干燥的草垫,关维轻轻将楚齐放下,见他神色气息都还算安稳,应是那颗雪参丹起了不小的作用。
燕飞羽则在屋内四处检查,看到灶旁的木灰中有一个很新的脚印,他不由向述古纳的脚边瞄去,记得刚才跟在他身后看到的鞋印,正是这种样子。
原来他前几日就住在这里?
找回来竟耽误了这么多功夫。
燕飞羽突然确定他刚才是真的迷路了,说不定这怪人一直未现身,就是因为迷路给耽误了,所以直到他们入辽十多天后,才在居庸关下遇上。
“此处位于深山之中,他们难以寻到,你们可安心休养。等他伤好后,我再来与他决斗。”
述古纳没进屋,在门外很潇洒地冲他们挥了挥手,身形一晃已不见了踪影。
两人面面相觑,心道你走了正好,等楚齐稍好他们立刻离开,鬼才要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