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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邹莺珠总是借故去外书房给许湛送糕点,有两回在廊道上遇见了莲姨娘,两人一个打眼间便仿佛嗅出了彼此身上的气味。
莲姨娘先笑着讽了邹莺珠几句,她是个泼辣的性子,否则当初怎么会在许湛大婚之日闹出这般不堪的丑事来。
邹莺珠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便将那些外室、贱婢、狐媚子的说辞抛出来还击莲姨娘。
眼瞧着两人要掐进架来,管教莲姨娘的教养嬷嬷从东边的廊道里快步走了过来。
邹莺珠与莲姨娘都噤了声,两人甚至还相视一笑,亲亲热热地一同走去了许湛的外书房。
莲姨娘知晓徐家世子来访,便打算拉着邹莺珠去书房旁的耳房里等候片刻,谁曾想邹莺珠却羞答答地拢了拢鬓边的发丝,含情脉脉地望去了书房的方向。
“我听说徐世子至今尚未婚配。”她娇娇一笑道。
一旁的莲姨娘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吊着杏眸睨着邹莺珠道:“你是疯了不成,竟是胆肥到了此等地步,还肖想上了徐家世子,那是个公主和县主都瞧不上的清贵之人,难道还能看上你这个丧夫的寡妇?”
邹莺珠恼恨地刮了她一眼,却是不管她的嘲笑声,扭着水蛇腰往耳房里一座。
书房内的徐怀安推心置腹地劝解了许湛一通,将那些善待正妻的道理翻来覆去地说给他听。
许湛是避无可避,被徐怀安说的颓丧不已,到底是在他的“谆谆教诲”之下应下了要珍视、敬爱苏氏一事。
徐怀安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临行前,他再度定着真挚的神色望向许湛,与他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许湛,你答应了我,就不可食言。”
许湛点点头,只道:“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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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时,许历铮见许湛近来表现尚可,便允他去攀楼潇洒半日,只是定要在夜深之前回镇国公府。
这便是不许许湛在外留宿的意思。
许湛玩的不尽兴,在书房里发了一通邪火,还要打杀服侍他的小厮。
其中有个小厮名为瑞彤,性子较为机灵,又是府里的家生子,爹娘都是外院的管事。
他见许湛整日里不开怀,瞧着是欲求不满的模样,便寻了无人的时机,轻声与许湛说:“后院的曹嫂子很有几分风情在,爷不若给她一锭银子,她便能全心全意地伺候爷。”
许湛虽风流,却没有荒唐到要染指仆妇的地步。他啐了一口瑞彤,骂他没有脑子。
瑞彤连忙掌了自己的嘴,贼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后,骤然忆起苏婉宁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是清丽动人的美人儿。
平日里有二奶奶护着,那几个丫鬟性子又刚强,多少小厮想一亲芳泽都苦于没有门路。
“奶奶身边的绮梦。不仅生的貌美灵动,身段又婀娜惑人,整日里不施脂粉都清艳艳的好似一朵莲花,这样的女子在床榻里都是极品。”瑞彤笑着道。
他这话是正中许湛的下怀。一是绮梦虽只是个奴婢,却身子清白,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二是苏氏有孕后本就该将身边的丫鬟开了脸,送来服侍他才是。
想来是苏氏忙于养胎,忘了这一茬事。
许湛心里惦记着徐怀安的嘱咐。他暗自思忖了一番,自己若是去收用别的女子或是樊楼里的魁娘,苏氏总会恼怒生气。
可若他收用苏氏身边的丫鬟呢?将来给绮梦开了脸,她们主仆二人也能做个伴,即便绮梦有了子嗣,身契都捏在苏婉宁的手里,只为成为她的助力。
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你倒是聪明。”许湛一扫这几日的阴霾,赏了瑞彤一锭银子后,便意气风发地赶去了松云苑。
正巧苏婉宁在午睡,绮梦与月牙在内寝的罗汉榻上做小儿的衣衫针线。
听得许湛进屋的动静后,月牙先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走上前来朝许湛行了礼:“二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