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高烧卧病这几天,朝廷也没闲着,为着如何放粮赈灾吵翻了天。
前些年赈灾的事情都是五皇子在协理六部,今年三皇子和七皇子也吵着要帮五皇子分忧。尤其前不久使臣案上五皇子被牵扯了精力。皇帝便顺理成章让其他两位皇子也参与朝堂运转。
谁知在七皇子去户部当值的第三天,突然接到御史台的查举,说江南的富庶之地戈杭在清点本次受灾情况时,翻出了往年的赈灾账本,有明显被人涂抹的痕迹。
七皇子双手递上查举的奏折:“儿臣初次接触政务,不得不小心谨慎,不敢擅自裁断,还请父皇与诸位大臣共同商议。”
皇帝接过奏折仔细看完,皱着眉头,半天一言不发。
下面站着的大臣们忍不住窃窃私语。
“戈杭?不是以前香料案,那个谁的老家吗?”
“小点声吧,不要命了你。”
“啧啧,哪个御史交的奏折,这么不长眼啊。”
“就那个唐直,今年的状元。”
“永泰开园的时候不是还和五皇子下棋来着,怎么如今又来反咬人家一口。”
“这是替谁当枪了呗,得罪了五皇子,以后别想有啥出息。”
“想有出息?先保住命吧。”
蒋总管适时吊着高嗓门喊了一句:“皇上,您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皇帝啪的把奏折阖上,直扔到五皇子脚边:“老五,这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弯腰捡起奏折,平静的读完,沉声道:“陈年旧事,儿臣一时记不清了,但往年赈灾,账本确实没有问题。此次灾情,戈杭亦在其列,儿臣决定亲自前往戈杭,押运粮款,查清旧案。”
没跪,没鞠躬,没谢罪。
语罢,回头看了七皇子,嘴角含笑,凤眼却如死水一般。
七皇子向五皇子面露苦笑。
“你得留在朝廷主持大局,”皇帝抬抬手,“你不能去,老三老七也不能去。这样,阿昭呢,几天没见她了,别让她闲着,让她去。”
黎江站在一旁接话:“阿昭前几天身子不舒服,臣让她那个侍卫贴身伺候着,如今应该好差不多了,臣回去通禀一声,让她收拾收拾启程。”
黎江用词暧昧。皇帝皱眉看向黎江,本来朝堂上严肃的气氛瞬间一扫而光,各大臣又开始掩唇偷笑。
最近秦昭又到处嚷嚷晋竹影是自己宠臣,有一半消息不灵通的大臣还不知道这件事。但自上次秦昭“自导自演”的公主失踪案之后,秦昭有个形影不离的文弱宠臣侍卫这事就传开了。
“还用派谁一起去吗?”七皇子问道。
“不用,多派点护卫保护阿昭就行了。”
秦昭不靠谱,满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更是比谁都清楚。皇上让秦昭去查案,摆明了是派个吉祥物去晃一圈,没想着查出什么成果来。
众大臣心里有谱,御史给五皇子炸的这一炮,多半是个哑炮。
七皇子把人得罪了,没捞到什么好处。
那个唐直可算亏大了。
“行了,回去安排吧。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皇帝一扫龙袍,转身离开。
七皇子快步追上五皇子的身影,连声道:“五哥,五哥我不知道这事,临上朝的时候他们塞给我的,我估计他们也没看。”
五皇子面容一顿,冷笑道:“谁?”
“什么?”
“你说,是谁们塞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