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都是我害了你。”
傅景珩扯了扯唇角,“别说傻话了。我们有那把长剑,就不会死。”
宋清韵抽了一下鼻子,“那把剑真是神奇,你从哪里得来的?”
傅景珩想了想,“我很小的时候,它就一直陪着我了。具体时间,我真得记不清了。”
宋清韵道:“这把剑,柳青竹也很忌惮。等你身体稍微好些,咱们就出去。有了这把剑,就不信就不出那个傻瓜。”
傅景珩从怀中掏出金创药,他看了宋清韵一眼,嘴唇抿着,不说话,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好意思。
宋清韵反应过来,傅景珩要上药。
“我转过身。”
她背过去,望着虚空,“你看这样行不行?”
傅景珩没说话,一件件解开衣袍,露出半个身子,用嘴咬掉塞子,单手给自己上药。
肩头处,剑伤醒目而狰狞,皮肉翻卷向外,上臂凝结了大片流出的鲜血。
每倒上一些白色粉末,傅景珩就忍不住发出“嘶”声。
“很疼吧。”
宋清韵关心问道。
傅景珩咬牙道:“这点疼不算什么。”
宋清韵垂眸,不说话。
片刻后,身后没了声音,宋清韵问道:“你上好了吗?”
“还没有,肩膀后面我碰不到。”
傅景珩声音低低的。
宋清韵想了一下,顾不上其他,拿过傅景珩手里的金创药,“那我帮你上。”
傅景珩没说话,脸却有些烫。
伤口很深又恐怖,看得宋清韵眼眶微红。
她小心翼翼地上药,“真没想到我堂堂一个斩妖除魔的道士,竟然被一个鬼关进大牢里,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被小鬼关在这里。”
傅景珩道:“柳青竹不是一般的鬼,他有修为,手下又有如此多的小鬼。”
上了药之后,傅景珩明显好了很多,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宋清韵倚在冰冷的墙壁上,突然感觉胸口不太舒服,有股强烈地冲动让她想要不顾一切地吃东西。
宋清韵一拍脑门,“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傅景珩觉察出她的异常,“我进来的时候是腊月十二号,今天应该十五号了。”
“十五号!”
宋清韵浑身一颤,喃喃道:“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她的病会在每月十五号发作。
宋清韵感觉胃里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不停地搅动,空荡荡的感觉如深渊般难以填满,强烈的饥饿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袭来,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她的大脑。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头晕目眩中,各种美食如幻影一般纷至沓来。
油亮的烤鸭,皮脆肉嫩。
热腾腾的牛肉面,劲道的面条与鲜美的汤汁交缠。
软糯香甜的八宝饭粒粒饱满的糯米被晶莹剔透的汤汁包裹。
……
宋清韵的世界开始扭曲,她眸光所及之处都是各种美味的食物。
一名鬼卒发现她有些异常,隔着无形墙,问:“喂,你怎么了?”
在宋清韵眼里,鬼卒不是鬼卒,而是一只行走的烤乳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