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谢乙乖乖地讨好着,谢尽华只是抬抬眉毛,没松手,“哦,叫什么。”谢乙努力吸口气,解释道:“是他上头给他改的,叫义昌!”嗯?莫不是阿辉之前提到的“小义”这个名字?“他们干这勾当,多久了?”“庆哥有……四五十年,中间管得严,不好出手,停了几年,后来去镇里养老院了,小昌他……他子承父业……”谢尽华冷冷盯着他,看他瑟瑟发抖地讲述着,反倒像受了委屈,自己的心跳大概又激烈了些许。他咬着后槽牙问:“你们早就知道那姑娘?”谢乙撇撇嘴,“她暑假才来的。昨天我替我傻儿子问我大哥,能不能找个女人来,生养个娃,他就出主意先来探探。我大哥是从庆哥那娶的老婆,我只娶到了村里的傻婆娘,这娘们儿,成天到晚都不知道心疼……哎疼疼疼……爷爷!爷爷我错了!疼疼疼!”谢尽华压低声音,那低沉的声音却像刚打磨的钢刃一般,一遍遍将人捅个对穿。“你刚刚还想对我的人下手,是不是?那我们用道上的办法解决,怎么样?”谢乙惊慌失措地呼喊道:“我我我……我不是道上的!我只是想给我儿子讨老婆,有什么错……哎哟!”“强奸未遂,拐卖未遂。你觉得你的行为会……法不责众?”谢尽华面若冰霜地说着,指节收紧,几乎要把人耳朵撕下来,“如果你有女儿,被人跟踪,强迫,拐卖,你答应么?那是你的孩子,还是工具,还是可以随手丢弃的抹布?”“哎哟哟爷爷我错了!”谢乙哪还敢顶嘴?只能不断地讨饶。“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谢乙苦苦哀求:“我再不敢了,求你放了我吧!”“你觉得可能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不是更有趣一点?”“不不不,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想动我的人,就是你最大的错误。”谢尽华眯起眼睛,狞笑着,把他的头往土里摁,眼看着要摁瘪他本就不怎么挺的鼻子。“唔!”谢乙闷哼着,刻骨钻心的痛楚几乎让他丧失意识,求生的本能让他的四肢抽搐起来,竭力争取着生机,指尖死死抓着黄土,指甲的缝隙已渗出血来。“这要是有个臭水沟……兴许还便宜不了你。”谢尽华不想真弄出人命,稍稍松了手,只是心里的怒火哪能熄灭?谢乙的鼻子里又是鼻涕眼泪又是血丝,呼呼啦啦地往外淌,腥乎乎的空气往外喷着,土渣与干草糊了他一脸。“许年昌怎么联系?”谢尽华不打算放过他,争取从他嘴里榨干与这组织有关的消息。谢乙只是胡乱摇头,“大哥那有电话!”“啧,他那过手了多少人?”“呜!他和几个兄弟搭伙,至少有好几十个姑娘去了吧!哦,前几年六十六个的时候他还宴请全村,要不是他喝醉了,我大哥听说他是收女人的,大家还以为是给他爹庆祝呢!”谢乙稀里糊涂地把整个故事吐露出来。前几年,六十六个,好家伙!“哦?靠女人赚钱的男人啊。是不是在你们眼里,能赚到钱就高过一切?不论用什么方式?活的死的甚至肢解的,都是你们这帮狗娘养的眼里的钱?他的兄弟……都是谁?”谢尽华继续恶狠狠地质问。谢乙哆哆嗦嗦,“他有几个熟悉的兄弟,耿大照,吴浩果……”总之,在谢尽华的威压之下,贪生怕死的谢乙已经把所有知道的都吐露出来了。“问出很多,路上跟你细讲。”柯余声不禁咋舌:谢先生有时候好凶哦!想到这,自己的肩膀又有点隐隐发疼,虽然牙印早就没了吧,但那可是咬进心里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回头分开审,再核对,不能让他们串供。”谢尽华和柯余声一前一后推着车,把行李箱带好,先去谢尽华所说的地方把三人关起来。那是座老房子,整个外观破破烂烂的,没人住,也没锁门,应该也挺久没人来,到处都是疯长的杂草。院子底下有个地窖。谢尽华点了火,亲自钻进地窖打探,确认里头只是脏了些,没有其他问题之后,便把昏迷的人抬进来,捆住他们胳膊,拿胶带贴了嘴,塞到角落里。“这地方很隐蔽,也坚固。应该是我爸那时候帮着整的,后来有人修过。听说户主碰着不干净的东西,重病缠身,同住的人也没能幸免,不久一命呜呼,整个宅院都成了阴宅。他兄弟继承了房间,住了半年,也莫名其妙得了癌症。”柯余声打个哈哈,“这说得我……汗毛倒竖啊!”“应该是花岗岩原石的原因,放射性物质中毒。那时没人懂,后来有人得了肺癌,被发现是偷了那石枕头藏着。我似乎在这地方住过两天,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