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中慢慢放开她的手臂,一边安抚,一边解释道:“我相信你不会杀我,但问题是你信我会欺辱你,否则你又怎么会拿——”
男人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女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手中压根就没有什么骨制匕,只是换下的长袜。
而原本被她带在身上的匕,此时却放在床榻上。
江漪凝视着男人愕然的脸颊,脸上的笑容有些黯然:“姜墨,你骗不了自己的,你也相信你看到的幻象,你相信我会杀你。”
姜守中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江漪推开男人,走到床榻前,拿起骨质匕。
她在左手无名指肚上轻轻划了一下,望着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伤口,又放在嘴里抿了抿,轻声说道:
“既然我们谁都不信任对方,那我们俩分头走吧。”
说罢,女人离开了屋子。
这一次,姜守中并没有阻拦对方,只是默默坐在桌前呆。
被女人留下的小狗依偎在他的脚边。
过了片刻,他起身走出屋子,顺势将小狗抱在怀里。
姜守中没有去看天上的月亮是上弦月还是下弦月,只是低着头随意挑拣了一个方向前行,脑中不断思索着两人种种经历。
随着女人离开,心里的急躁感消散了不少,让他能够专注的思考。
也能让他更好的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说,自己是否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个敌人设置的陷阱。
他和江漪确实谈不上绝对信任。
但如果说相信彼此会杀了对方,这显然是无稽之谈。
江漪不信,所以她试着放下匕赌一把。
然而他自己,却认为对方会杀他。
于是如今的结果是,原本两人本该更进一步的信任感,瞬间坍塌消散。
为什么会这样?
姜守中用力揉了揉额头,内心充满了懊恼与自责。
本来好好的两人,莫名其妙的因为一些离谱的幻象而闹得彼此提防,甚至各走大道,简直不要太荒诞。
这情形,像是在做梦似的。
等等。
做梦?
姜守中身子猛得一顿,紧皱起眉头。
他仔细回忆进入这个地方的每一处细节,以及与方子觞所聊的那些内容。
似乎,自己陷入了一个迷障。
姜守中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此时月亮又开始趋于圆状,按照方子觞的说法,接下来必须尽早找个地方躲起来,以防被风暴灼烤成肉泥。
不过姜守中犹豫了一下,却选择继续前行。
随着圆月出现,天空变得彤红起来,无数沙砾在暴风中肆虐狂舞。
姜守中依然漫步在风暴之中。
这看似骇人的灼浪风暴,却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之前待在屋子里,他能感受到风暴滚烫的余温,很是骇人。但如今走在风暴之内,姜守中一点感觉也没有。
“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