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要下雨了,看这架势似乎还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暴雨呢。吃饱喝足后,我靠着窗,准备好好休息了。房间里的另外一人却躁动起来。闭眼的我似乎听到了“咔”的几声,然后是丝织品落地的声音。我不敢睁眼,我猜到绘梨衣貌似是想去洗澡。“绘梨衣?”我试探性的喊了女孩一声。女孩不能说话,回应我的是迫近的脚步声,光脚接触地面发出一连串的“啪嗒”声。愈来愈近。“别,不用过了,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急忙开口制止。声音远去,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睁开双眼,脸颊有些发烫。怎么说也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怎么说上杉家主也是绝无仅有的美女啊。虽然很幼稚,挺笨的,貌似还很好骗,衣服随便乱扔,内衣也不收拾……浴室内水声响起……我闭上双眼,一股倦意袭来。我是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晃醒的。绘梨衣跪坐在我身前,两只小手拉着我的衣袖。我抬手拍了拍脑袋,手动恢复清醒。“怎么了吗?”我看向绘梨衣。女孩指了指窗外。我也意识到不对,迅速翻身爬起。看向窗外。又来了,几十辆摩托车,奇装异服的混混。以及,空气中那一声若有若无的梆子声。绘梨衣有些无助的看着我,她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我低声道:“绘梨衣,躲到床后面去,别出声。”绘梨衣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我握紧了手中那把千绝炼金化成的小匕首,刚刚睡醒身体还很僵硬,但此刻也顾不上了。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几个身着黑衣、面露凶相的大汉冲了进来。“把那女孩交出来,别自找苦吃!”为首的一个大汉恶狠狠地吼道。我一句话也不说,他们也不再废话,挥舞着手中的家伙什朝我扑了过来。我身形一闪,躲过了最前面那人的攻击,同时手中匕首一挥,在他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啊!”那人大叫一声,却也激起了其他人的凶性,他们一拥而上,将我围在了中间。我且战且退,尽量把他们引离绘梨衣藏身的地方。这些黑帮打手虽然人多,但身手也就一般,但我终究只有一个人,时间一长,渐渐有些吃力起来。突然,一个打手瞅准机会,从侧面一脚踹在了我受伤的腹部,我痛得闷哼一声,差点摔倒在地。我强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稳住身形,这些家伙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混混,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继续将我围住,想要耗尽我的力气。“臭小子,乖乖交出那个小丫头,我们也不为难你。”为首的大汉狰狞的笑着,脸上的横肉因激动而抖动。我深吸一口气,调动起身体里仅存的力量,迎着他们冲了上去。手中的匕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我如同一头受伤却依旧凶猛的野兽,疯狂地挥舞着匕首,每一下都带着拼尽全力的狠劲。一个打手挥舞着一根粗重的铁棍朝我当头砸下,我来不及躲避,只能用手臂硬生生地挡了一下。“咔嚓”一声,我感觉手臂一阵剧痛,怕是骨折了,但此刻也顾不上许多,我借着这股冲击力,身子一转,手中匕首狠狠地刺进了那打手的腹部。他瞪大了眼睛,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地。我杀人了?也许吧?可其他打手的攻击接踵而至,我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衣衫。疼痛,恼怒之下,我怒吼一声,身体内龙血瞬间充盈四肢。我一拳击飞身前几个混混,又反腿一脚踹翻几个试图偷袭的家伙。狂怒,火爆,鲜血,嘶吼,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回荡,每个人的眼中似乎都透着血色的狰狞残忍,每个人又似乎被这股疯狂感染……“砰!”一声枪响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一个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我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落地的刹那,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喷出,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我艰难地抬手,想去捂住伤口,指尖刚触碰到中弹处,一股滚烫夹杂着剧痛便顺着神经直蹿脑门。那疼痛如无数钢针在肉里疯狂搅动,又像滚烫的岩浆肆意灼烧,每一丝肌肉、每一寸骨头都在厉声惨叫。低头一看,中弹的地方已皮开肉绽,鲜血汩汩地往外冒,还透着一股诡异的暗紫色。呼吸急促起来,每吸一口气,胸腔里就像被刀割一般;心脏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跳动一下,痛感就成倍翻涌。视线逐渐模糊,周围混混的呼喊声,吼叫声像是隔着一堵厚墙,嗡嗡作响。身体越来越冷,力气一丝一丝从指尖溜走,我满心不甘,指甲抠进掌心想留住最后一丝清醒,可黑暗如潮水般,无情地将我慢慢吞没。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眼前有些发黑。汞,汞制子弹。他们怎么会有这东西……就在我意识即将消散、坠入无尽黑暗之际,门口陡然传来一声暴喝:“住手!”这声音仿若洪钟,震得屋内众人皆是一愣。伴随着吼声的还有一声宛若平地惊雷的轰击声。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撑开眼皮,模模糊糊瞧见老大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衣角随风而动,金发在微光中闪耀,仿若自带光芒的战神,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场。终于……来了啊,我的救兵……他手中的沙漠之鹰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显然刚才那震慑全场的一枪就是出自他手。没等众人反应,松下拓紧接着如鬼魅般闪身入场,手中长剑鸣咽,剑身寒光凛冽,映照着他那双冷冽的黄金瞳,恰似从暗夜奔来的杀神,身形一动,便有几个混混被利刃扫倒,惨叫连连。老大大步流星跨进来,皮鞋踩在血泊中,溅起一朵朵血花,他看都没看那些喽啰一眼,径直朝我走来,弯腰将我扶起,眉头紧蹙:“李嘉图,撑住!”声音里罕见地夹杂着一丝焦急。学长则迅速挡在我身前,手中长剑一横,瞬间,他的身前竖起七八把剑。如铜墙铁壁般拦住那些还想冲上来的黑帮打手,冷冷道:“动他,就是找死。”绘梨衣在床后探出头来,眼眶噙满泪水,见到老大和学长,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维吉尔余光瞥见,低声询问我:“她是?”“自己人……”我开口。:()黑与金的协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