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士兵就满血复活,感激的朝他一拜:“多谢罗刹先生,你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改日在下定会送上谢礼。”
穹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不知你为何会在野外遭此重伤,附近可有危险的魔物?”
“魔物到没有,只是我们在附近与反抗军发生了冲突,被想捡便宜的流浪武士偷袭,部队被打散,我身负重伤,中途遇到一个绀田村的村民,他说这边有位医术高超的大夫,让我来碰碰运气。”
穹了然,想必那位自称绀田村村民的家伙,其实是社奉行的耳目,不过他医治人的手段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来到稻妻之后,他只在被九条裟罗追捕时用过技能……等等,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就被社奉行的人看到了吗?
还没等穹继续思考,有个穿着制服,却和天领奉行打扮不同的士兵,吐着血走了过来:“这位医生……请你救救我。”
穹:……
如果还没发现这些受伤的人是被故意引过来的,穹可以直接把自己的脑子摘掉了。
那位神里家的家主大概是发现了他的治愈技能以后,就起了想把他拉入稻妻这趟浑水的心思,而且这位家主大人或许对自家神明下达的命令颇有微词,因为来找他治疗伤口的不止有天领奉行士兵,还有反抗军。
是的,那些身穿另一种制服的士兵就是反抗军,后面陆陆续续来的人里看到敌对双方,二话不说就想拔剑,被穹给制止了。
穹的罗大夫气场全开,说道:“哪一方闹事,哪边以后就再也无法接受我的治疗,医生好不容易救回一个病人,可不是想看着他下一秒又再次受伤。”
安抚好双方,穹对某个神里家主想让他当牛马,提供免费治疗的行径很不满,于是忍不住对着伤员们开启了嘴炮模式。
“这位先生,你伤得也太重了,要不是我,你或许就会死在这里,士兵固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与荣耀,但家里的亲人就此失去你,他们的悲伤又该如何安放。”
“仔细想想,海祇岛的反抗军,不也是稻妻的子民吗?一家孩子为什么会打得头破血流?究其原因又是什么……雷神大人的锁国令和眼狩令,真的值得令这么多人失去生命吗?”
“雷神大人追求的无念无执的永恒,建立在神明大人有着无尽的寿命上,可是你,以及我,还有我们,不过百年不到的寿命,又何以回应这凡人触不可及的愿望。”
被嘴炮的士兵逐渐陷入迷茫:“可是罗刹先生,如果不是一个士兵,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穹用罗大夫的温柔声线说:“我理解你的迷茫,人生不可能总是拨云见日,索性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不如先暂时留在这里,思考一下接下来想做什么,需要什么,你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
没过几天,正在做特殊任务的托马,突然发现天领奉行的人少了一些,连带着社奉行也受到了些许影响。
托马找到一个准备递交辞呈的士兵,询问其原因,没想到对方露出一副“大师,我悟了”的表情,充满向往的说:“托马先生,经过我的深思熟虑过后,我发现,我还是更向往和家人一起的平静生活。”
“罗刹大人说得对,士兵的剑应该对准侵略者,而不是自家的另一个兄弟,我现在要去罗刹大人身边,用和平的方式向反抗军,向雷神大人展现我们的意志!”
看着如同被洗脑了的士兵,托马有些震惊。
不,也不能说被洗脑,对方说的话有一定道理,只是这狂热的模样,令托马有些不放心。
而且对方话里提到的罗刹大人……那个男人在他忙于处理公务的这几天做了什么?
托马喊来社奉行的耳目,结果发现对方和一开始接到命令,负责盯着罗刹的人不是同一个。
托马问:“最开始负责这道命令的那个人呢?”
“他……他留在了那位罗刹先生身边,正给罗刹先生打下手。”
发现家主大人被撬墙角的托马:……
紧接着托马又问:“罗刹先生那边,最近发生了什么?”
“我们听从家主大人的命令,把在野外受伤的伤员们引到那位罗刹先生身边,结果有许多人在恢复健康后也不愿意离开,一直留在那位罗刹先生身边。”
“后来选择留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还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小型根据地,称呼罗刹先生为——主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