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招待夏林的规格很高,王世充手下大大小小各级官员都到了,而夏林鸡毛都没准备,就带着一股子独孤家主身上的香味就来了。但夏林最牛逼的就在这一点上了,他可以完全脱稿凭借恐怖的记忆力跟现场语言组织能力瞎编。
一场宴会生生被他弄成了年度工作会议。
“去年一年,朝廷税收折合纹银三千三百五十一万两,支出四千五百五十万两,亏空近一千二百万两,当下国朝正难,王大人自也要多担待担待。当然,朝廷也知王大人的难处,所以也没有要求王大人上缴赋税,只是说想要开源节流嘛。徐州此地乃是承上启下之处,还盼王大人能够广开商路,将徐州成为中原重要的商路节点,利用交通上的便利解决仓储、运输和中转问题。”
王世充坐在那安静的听着,他那个幕僚儿子王卓恒则全程坐在那奋笔疾书,手中甚至拿着的还是浮梁产的写笔,也就是第一代储墨钢笔,这还是夏林刚来时给王世充送的礼物,当下就已经落在他儿子的手中了。
可见他这个最小的儿子到底有多得他的重视。
“那敢问夏大人这个仓储运输,收益如何?”
王世充昂起头提问,夏林则笑了起来,他抱着胳膊说:“那就要看这里的基础建设和基础服务了,商人越多赚的钱就越多,理论上最高可以到货物平均价值的一成到一成半。”
听到这个数字,在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了,抬起脸的时候眼神都亮了,当下这个商贾的繁荣,哪怕是一成一年下来也是天文数字。
“那夏大人可否有妙招啊?经商这方面,老夫可真是一窍不通啊。”
“既然我提出来了,自然就是有合适的法子。”夏林双手撑在桌上:“只是这个无法三言两语说清,还请王大人派一个靠得住的人到我跟前来。”
一听他肯教,王世充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却是真的高兴,但姿态还是要拿捏一下的,所以故作思考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卓恒啊,你便到夏天使那边去学着,若是敢怠慢,可莫要怪我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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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林扫了一圈,然后眼睛就盯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卓恒身上,就这一个眼神的空挡,王世充着实心惊了一把,自己还没有说卓恒是谁,卓恒也没应答,夏林的反应度甚至要比卓恒本人还要快。
这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是他早已经把自己手底下的人摸了个门儿清,再一个就是他的脑子真的如同传闻之中那般迅若闪电。
王世充倒是好奇,而作为一个军阀他也没什么太多的顾虑,只是笑着问道:“夏大人怎的会第一眼便知卓恒是谁。”
夏林瞥了王世充一眼:“今日来之人,都是徐州的顶梁之柱,唯独便是这位少年看似青涩,我一直注意着他,前日送给王大人的写笔如今在他手中,这必是子侄了。我叫王大人喊个可靠的人,王大人没有丝毫迟疑的便喊出了这个名字,那我自然是知道这人是谁的。”
“哈哈哈哈,夏大人果然细致入微,老夫佩服啊。此子乃是我家中幼子,年仅十六,当下在我帐中为幕僚,还请夏大人多多指导。”
夏林抱着胳膊笑,嘴里小声嘀咕道:“十六啊……十六好啊。”
这话一出,王世充瞬间想到了夏林跟独孤家那个脏事,心中不免一颤,嘴巴张了张却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不由得有些担心了。
“对了,王大人。”夏林说完之后笑着说道:“等会我有些私事想让大人帮个忙。”
“无妨,夏大人的事,老夫定然配合。”
等到人散的差不多了,屋子里就剩下了王世充跟夏林和那个十六岁的小子王卓恒,这会儿夏林开口道:“王大人,不知你可识得一个叫高平的?”
“高平?”王世充沉默片刻,转头问儿子:“卓恒,徐州可有这号人物?”
“督军,高平乃是娘亲家那边的表亲,从洛阳一路跟着我们过来的。”
“哦……敢问夏大人,有何事啊?”
“有点恩怨。”夏林说完之后故意一脸为难:“若是王大人觉得有些为难,便算了。”
“那有何为难,都没听过的名号。只是不知道夏大人怎的了?指名道姓的要这无名之辈。”
“当年在洛阳时,他娘子家欺负过我,寒冬腊月被他们家关在狗笼子里。”
王世充眉头一挑:“区区小事,夏大人你也是看轻了老夫,夏大人请自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