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方一落地,姜宏道一双浑浊的老目中瞬时透出精光,只听得这老修口中又添了三分冷意:“这事情便不是你该知道的了,你大可回去问问你阿娘,若是她够胆子,或可讲与你听。”
燕清薇面上又多出来些不忿之色,开口之前,却又被姜宏道拿话挡住:“燕丫头,老姜我与你阿娘曾是旧交,便在此跟你说些关起门来的话。
若是你真舍得豁出去一把,这一回却是你难得的机会。兹要你将这件事做得好了,定能赚得楼主嘉许,便连你家阿娘,都能跟着你享一把福。”
燕清薇当即怒了起来,脆声喝道:“你这老东西,脑袋里装得怎都是这般腌臜物什?!”
“呵,你不信便算了,只可惜错过了好大一场造化,”姜宏道又缩进了稻草里头。
顷刻间,他鼻腔里头被一阵浓郁的腥臭味道浸满。不过这老修面上却露出来一阵舒爽之色,只听得合上双目,似只是在低语轻喃:
“只是脱了肚兜,压上去,胡乱动个一阵,叫唤几声,便可得大把的资粮。若是做得好了,说不得还能挣得一份假丹前程。
年轻人未经辛苦,不晓得这般机会是有几多难得。若是你阿娘未结假丹,还有前程在,说不得此番都要你争一争这机缘。”
“老不修!!”燕清薇被气得美目泛红,“往后我便再管不你了,往后若是楼主怪责下来,我也不去求阿娘为你求情了!”
“自去自去,不听劝便就算了。这事情我做得好的,不消你来为我操心。”姜宏道随手掷了一把稻草,催得燕清薇兀自出了院子。
她方一出门,脚步却又慢了下来,她不想承认,但脑海中却已被一个可怕的念头浸满,咚咚作响,震得她乱了心神。
与此同时,姜宏道也搂着马厩中的老马咧开了嘴角:“这燕丫头,确是如她家阿娘一般嘴硬。”他合上了双目,口中还在低喃:“唐芙亦,你这一回,又会将事情做到如何地步?!”
————费家,司马静室
费南応今日与康大宝说话,未带算盘,只将后者上下打量一番,目中便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只听他开口赞道:“《青羊松经论》确是与你心性甚是契合,郎乙用他那番木法造诣,确是将你调教得不错。你还兼修体修功法、瞳术,便连神识也远同阶,听闻袁不文那手足以称道的戟法,也被得了三分真义。
且这些术法的品阶,至少也是宙阶以上。便算在颍州族地之中,你这年纪、你这资质、你这修为,也确是不错,比得上金丹种子了。”康大宝面上自是恳声拜道:“全赖伯岳栽培之恩。”
这边方才言过,其心中却已经掀起轩然大波:“原来在金丹上修眼中,自己确是赤果果的,难藏秘密。”
他却不晓得其在费南応眼中,真已算得上是位十分出众的后辈。
《青羊松经论》已得真义、《长息决》已趋大成,令得他修为灵力绝不亚于资深的后期修士;
《北夜宮太古原体真解》自服用过蛟血林檎过后,也已登上小成之境,比起寻常二阶中品妖兽,都已相差仿佛;
《北夜宮圆月观想法》对于其神识的助益更是不消多说,若是没有这门功法,康大宝如何能将这般多的二阶狮虫驭使得如臂使指?
至于破妄金眸,自周宜修皓穷经、呕心沥血培育出月蕨过后,康大掌门的破妄金眸,却已突破到了大成境界。
这却使得他的实力愈精进,以他自忖,若是再遇上令狐由、薛伍那等等级的假丹丹主,猝不及防之下,当能令得他们吃些小亏才是。
届时康大掌门在云角州的威名,当能更上层楼才是。
更为关键的是,《木府星君执戟郎授兵法》幸赖于袁丰这位大善人的倾囊相授,康大掌门已通过三枚玉珏将其中精义悟得三分。
对于“屠劋”这件凶器的调教,亦进行地十分顺遂。便连康大宝自己也觉得,修行这些年来,才遇到了一件如此称心如意的灵器,确是难得。
何况玉珏之威还远不止如此,近些年来,康大宝已通过玉珏推演出了《木府星君执戟郎授兵法》半式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