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珩头一回同姑娘这般,话到嘴边,又磕巴起来,顺了好几下气,才朝沈毓作揖,道:“承蒙姑娘不弃,我,我没什么能给姑娘,只一间两进院子,手中还有几间铺面,一处庄子,若姑娘不嫌弃,日后,便劳烦姑娘打理。”姚珩好容易说完,脸色已然憋的通红,也不知妹妹同侯爷平日如何相处,到他这,竟这般费神。沈毓瞧他憨呆的紧,觉得有些傻,京中那些夸他学贯天人的话,莫不是编来唬人的?想起初见时他脸上的冷峻,哪能料到有一日,他们竟真有缘做夫妻。“我先进去了,腊月十八,你记得来迎娶我。”沈毓说完,扭头跑开,丢下姚珩在原地愣神。姚珩一直看她进了沈府,才收回视线,自言自语道:“现在亏你的,日后再好好补给你。”许是心头大事有了决断,姚珩回府时,脚步也随之轻快许多。玉生跟在他身后,道:“公子,你若走了,我可怎么办?”姚珩看他一眼,道:“这有何纠结的?你若想跟着我,我便替你赎身,你若想留在姚府,那便继续在姚府当差。”玉生闻言,立刻道:“玉生跟着公子!”姚珩轻笑道:“你可想好了,跟着我,月钱许没有如今的高呢!吃住也不如姚家精致,你想好再决定不迟。”“玉生不用想,我是公子的小厮,自然跟着公子!”“届时咱们搬了家,奴才便去花市买上几棵树来,再府中各处种上,还要置办家具,厨具,公子的文房四宝也不能少”姚珩转头瞧他,玉生正掰指头算计,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期盼。姚珩瞧着他,心中那股因断亲而起的凄凉也渐渐散去。主仆二人在刚踏进姚府,便见赵嬷嬷守在门口,见人来,道:“公子留步。”姚珩回礼,道:“嬷嬷深夜在此,可是等我?”赵嬷嬷点头,道:“老夫人惦记你,夜里睡不好,便叫我等着,说人回来了,就去瑞松堂。”祖母定是因断亲一事烦忧,姚珩道:“有劳嬷嬷,我这就去。”两人快步行至瑞松堂,果然见姚老夫人斜靠在罗汉榻上,手中拿着一沓纸翻看着。“祖母,孙儿不孝,带累您忧心了。”姚珩一进门,便先跪地请罪,祖母本就无子女,平日里最是盼着全家和睦度日,如今,自己亲手毁了这份和睦。姚老夫人冲他招手,道:“快起来!过来,来祖母这!”姚珩上前,坐在姚老夫人身旁,看清他手中物件,不免疑惑,问道:“祖母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姚老夫人笑眯眯道:“自是为我孙媳妇儿备下的,届时你们成了婚,便给她。”姚珩心酸,祖母竟连这都算计好了,强挤出一抹笑,道:“祖母的东西,您自己留着傍身,沈毓那份,我将来会补给她。”姚老夫人抬眸,惊奇道:“哦?看来,咱们家的榆木疙瘩开窍了?”姚珩被调侃,耳廓微红,道:“孙儿愚钝,连累祖母同妹妹为我操心。”姚老夫人在他额头轻点,道:“你呀!就是读书读傻了!那沈家姑娘,论学识,论眼界,都是京城不可多得的,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怪道你妹妹骂你!”姚珩被说的没脸,却并无反驳之意,这样被家人惦记的感觉,委实不赖。姚老夫人见他听教,便多言两句,道:“沈姑娘这个节骨眼上愿意嫁给你,日后成了家,可不能亏了人家。”“祖母这里还有些私房,到时分一分,府上孙子、孙女,不论嫡庶,每人一份。”姚珩还要推拒,姚老夫人板着脸将话挡回去,道:“给你你便拿着,旁人都有,你却不要,没得叫人说我偏心。”姚珩此刻算是明白姚静姝回门当日,为何不断红眼,将鼻头酸意生生忍下:“孙儿也有一事同祖母说。”姚珩抓住姚老夫人满是皱纹的手,神色认真道:“待我在外立了府门,祖母便搬去与我同住可好?那院子虽小,却清新雅致,祖母定会:()侯门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