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归舟共用一间书房?那岂不是可以和他朝夕相对?
橠白求之不得,当即点头道:“我怎会介意!我愿意!”
听闻此言,陆归舟心头一阵雀跃,当场便唤来了丁蓬李虎,即刻搬起了书案。
丁蓬李虎领了命令,当即动手搬起了书案。
搬动书案的动静不小,陆归乘闻声便赶过来瞧,结果一来,就看到丁蓬李虎一人一边抬着那书案自主簿的书房中出去,心下不解,径自上前发问:“阿舟,这是作甚?”
陆归舟也不做隐瞒,照实言说了。
一见陆归乘,橠白心下有了些许不自在,虽前几日已是同陆归舟将话说开,不会再心存芥蒂,可是橠白着实是清楚的感受的到,陆归乘是不喜她的。
待陆归舟将话言说罢了,她便收拾起案宗自己笔墨纸砚,先行告辞到陆归舟的书房中去了。
陆归乘望着橠白走开,直至她背影消失不见,这方才凑近了陆归舟几分,压低声音询问道:“阿舟,你这是甚的意思?何故要同橠白姑娘共用一个书房?”
面对陆归乘,陆归舟的心虚之感明显要弱于面对橠白之时,他听罢便回答道:“主簿的书房漏了雨,所以如此。”
陆归乘听罢,追问道:“漏雨而已,修葺上就是了,如何需要搬动书案,如此的麻烦。”
陆归舟再言语道:“哥哥有所不知,这县衙是何等的清贫,之前修葺打扫早已将银钱用尽,哪里还有余钱来修屋顶,只好暂且委屈橠白了。”
橠白?陆归乘只凭陆归舟的如此称呼便再嗅出了端倪,这男女有别,若非亲近之人如何能直唤其名?
陆归乘的心中隐隐担忧,自打陆归舟见了橠白之后,他就越发的觉察到了陆归舟的反常,现下种种,他几乎已是可以肯定陆归舟是对橠白有了男女之情……
陆归舟见他不再言语,便同他知会了一声,回书房去了。
陆归乘见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只觉着他连脚步都带着雀跃。
叹了口气,陆归乘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坐了下来,眉头是越皱越紧……
自家弟弟的这份心思,就快要昭然若揭了……
说心里话,陆归乘着实对橠白喜欢不起来。倒不是他觉着如今陆归舟做了官便一步登天,恨不能娶个公主,而是于他看来,橠白功夫好,模样俏,又是个能读书识字的,这几日里,他偶尔也听得了橠白的谈吐,总之她各处比之自家弟弟来,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也正是因为她过于斐然,陆归乘方才不喜欢她。
说到底,无非是他觉着,这样一个既有模样又有才华的女子,若是柔柔弱弱的也成,可这柔弱二字,跟橠白压根儿就不沾边儿……
在陆家兄弟的老家,隔壁住着一对寡居的母女,姑娘名叫满春竹。
那姑娘芳龄二九,模样普通,但却是个甚为勤劳能干的姑娘。
陆归乘觉着,弟弟就应该找个这样的姑娘,男人娶妻,应当低配,否则娶个处处高自己一头的娘子,岂不是夫纲不振啊!
如今陆归舟做了官,论品阶上的确是高于橠白的,可再观橠白的性子,哪里会是因为这个就自觉低人一等肯做小伏低的?
“唉……”陆归乘思来想去,满心的忧愁化作了一声叹气,无奈的起身离去。
橠白抱着一堆的文房用具,一路跟着丁蓬李虎去了陆归舟的书房。
县太爷的书房比之主簿所用的书房自是宽敞明亮上许多的。
丁蓬李虎将那张书案抬到了书房之后暂且搁下,等待着陆归舟过来吩咐,再行安置。
不消片刻,陆归舟便步入了书房。
丁蓬李虎当即上前问道:“大人,这书案要放置何处?”
陆归舟环视了一周,而后命丁蓬李虎将那张书案纵向放置在了自己的那张书案侧前方,如此一来,既不会显得逼仄,自己又能抬眼便瞧见她。
如此想着,陆归舟便照此下了令。
丁蓬李虎应声动手,将那书案安置罢了,便退出了陆归舟的书房。
他二人一走,书房之中便只剩陆归舟与橠白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