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伤口附近有大量的血迹,我也只是匆匆瞥了两眼,可能看得不真切。”
“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但又怀疑是自己记错了,就谁都没说。”
“我毕竟不是仵作,说错了误导人就不好了。”
符陟云满脸无辜地说着给自己开脱的话,虽然理由很令人信服,但裴观总怀疑她在骗人。
这么无辜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在骗人吧!
虽然在心里小小吐槽了一下,但裴观知道符陟云给出的消息相当有用。
用好了,说不定就是扭转胜负的关键。
裴观脑子里转过好几个想法,但一切都需要回去找颍川公主定夺。
不过他也没把符陟云用完就丢。此人聪慧敏锐,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是个值得结交之人。借此机会,说不定还能和秦川符氏搭上线。
巧了,符陟云对他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一见如故”,迅速热络起来,又聊了许久才散伙。
为了掩人耳目,裴观径直回了裴府,第二日才去了颍川公主府。
颍川公主这两天正心气不顺。
魏王和袁迁之间居然还真就静悄悄的,一点消息都不传,想抓个小辫子都抓不到。案子就更别提,时间过去越久,越找不到什么线索。
更可气的是,这两日官僚世家间渐渐流传起了清河县主杀人的阴谋论,这其中要是没有魏王的人在推波助澜,打死她也不信!
颍川公主只觉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总不能把人全灭口吧?
就连重一些的震慑手段都不敢用,万一建宁帝觉得她做贼心虚怎么办?
好在侄子裴观带回来的是绝对的好消息。
听完裴观的汇报,她的笑纹又出现在了嘴角:“知微,你做得很好。”
她唤了人进来,附耳吩咐几句,那人领命而去。
颍川公主又道:“安安要是能学到你三成,我也不用成日为她操心。”
您天天忙于政务,倒也没见抽出多少时间关心安安。。。。。。
裴观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面上滴水不露:“婶母别这么想,我只是比安安虚长几岁罢了。安安冰雪聪明,等她再经历些事,必然大有长进。”
“但愿吧。”
颍川公主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她问裴观:“你说,派人进停尸房一观,是否可行?”
她在大理寺倒也埋了暗桩,只是那人职务不高,做不了很多事。
裴观摇了摇头:“此举风险太大,万一被发现,可能会打草惊蛇,刺激他们彻底毁掉证据。我和符校尉商量后,都觉得不妥。”
“心有疑虑,进退两难。”颍川公主喃喃道:“魏王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
就算符陟云的证据能证明此案有疑点,但清河县主约见周通云是不争的事实,她的匕首也藏在了案发现场附近。
再加上无法控制的流言。。。。。。
周信私吞军饷早就被查实了,只是建宁帝之前并不觉得与颍川公主有关。
那若是掺和进这个案子呢?
颍川公主早在建宁帝同意三司会审时就担心她是不是起了疑心。但凡建宁帝信了一星半点,不止是清河县主,整个颍川公主府都会有转瞬倾覆的危险!
建宁帝不怕儿女们争斗,甚至还隐隐鼓励这种行为,但她绝不允许任何动摇国祚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