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宴迟的声音,春满迟钝地回神。她朝周围看看,发现只有谢宴迟一个人。
此刻他坐在石阶上打游戏,春满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跟家人离开。
“你是在说自己吗?”春满从善如流地反击。
春满第一次见到谢宴迟便发现,虽然个性桀骜不驯,但他的相貌很好地遗传了谢揾的基因,有七八分像。
这让待人一向和气的春满每每面对他,难免会想到谢揾,加之谢宴迟随时随地看她不顺眼的态度,春满毫无心理负担地怼回去。
谢宴迟哼了声,起身拍了拍裤子,走了。
赵华致拿到手机回来,只看到谢宴迟的背影,问春满:“没事吧?”
春满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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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春满像往常一样打卡上班,一路上注意到同事看自己的眼神说不上哪里的古怪。
等到了办公室,同事神秘兮兮地八卦:“小满姐,我听说你现在是咱园里两家主题餐厅的老板了?”
春满搁包的动作一顿,问:“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所以,是真的?”
春满郑重澄清:“假的。”
如果只是这一条谣言倒还好了。春满下午找章啸行签文件时,才听说另一件事。
“你跟谢宴迟没什么吧?”章啸行看上去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
春满记得自己先前跟他说过,简单回忆确认自己和谢宴迟近来连冲突都很少发生,相较起来,谢宴迟最近对赵昭儿的敌意比自己大,不解道:“为什么这么问?”
“园里有同事说上周末谢家家宴,看到你和谢宴迟在一起。不少人都以为你一边霸占着房家的产业,一边攀上了谢宴迟。”
“?”
佟向琴要把园里的两家主题餐厅写给她,这事城西餐厅的不少服务生都知道。在外面的餐厅遇到谢宴迟,有人路过注意到也不奇怪。
但有园里的同事知道,甚至同时知道两件事的几率便太小了。
若说没有人在背后推动,春满是不信的。
“不会是赵华致做的吧?”姜早早今天带家里的小侄女来动物园玩,听春满说完,沉默良久后,如是猜测,并且说明原因,“我知道你眼中的赵华致不会做这样的事,但你要明白,他作为从一次次商战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追人时不搞点小动作可能吗?说不准这次的事,便是他为了来场英雄救美故意安排的。”
赵华致的确具备知道这两件事的条件。
“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春满还是说。
姜早早纯属猜测,赵华致的城府不是她能看透的。她毕竟没有证据,只道:“但愿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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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背着春满传播,并没有给她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她也因此没有澄清的机会。
下班时间,她出发去给姥姥过寿。
舅舅一家都在,前段时间他们夫妻俩在满郁身上吃了苦头后,忙着给表哥找律师打官司,没再在背后给满郁搞什么小动作。
表哥今天来不了,老太太问起大孙子时,舅妈为儿子编排了一个清白的理由,氛围还算融洽。
这场生日是满郁操办的,寿桃蛋糕是春满订的。
老太太切蛋糕时,满郁特意说:“慢慢特意选的你喜欢的黄桃口味。”
老太太尝了口,看露出的表情是满意的。满郁正分切其他人的蛋糕时,老太太眯了眯眼,像是走神,道:“就是有点小,不如去年小赫买的大,也不如去年的好看。”
满郁拿着蛋糕刀的动作微顿,面上的笑僵了僵,给春满切了一小块便把刀搁下,没管其他人。
去年许嘉赫买的蛋糕是大,质量最次的植物奶油,一个十寸的双层蛋糕市场价还不如他一包烟贵。
更别提老太太得吃无糖的这么重要的细节都忘记了。
舅妈因为儿子被夸喜上眉梢:“小赫是很懂事。前几天他还说谈了女朋友第一时间带回来让奶奶帮忙掌掌眼呢,明年过寿,还让他给您买蛋糕。”
“好好好,我等着呢。”老太太念叨了几句孙子的情况,然后看向春满,仿佛才想起来一般,问,“怎么没见到小恺?去年让他拍全家福他不拍,说今年再一起拍。他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