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挑唇一笑,雪白利齿可见,眼底满是阴鸷地盯着裴秋音:“原来不是个花瓶啊,孤真是小瞧你了。”
说罢,便将那面纱覆在自己脸上,擦拭血迹,眼神中满是豪不掩饰的嫌弃,随后将那沾满血迹的面纱随意丢弃在地上。
裴秋音见他此番羞辱,反手交叉将头上两根银簪拔出,这银簪就像是粗长的大号银针,尖锐无比,她迅速朝墨郁掠身过去。
突然间,她胃里一阵翻涌,喉头一紧,一口腥血喷了出来。紧接着刺痛从心口蔓延,手指一颤,银簪从手中脱落。
同时,侍卫破门而入,迅速将裴秋音围住,剑锋直指,等待墨郁发号施令。
而裴秋音眉头紧皱,头痛欲裂,身体不停地颤栗,紧紧地捂住胸口。
刹那间,裴秋音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景象逐渐迷糊,腿脚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额角磕在了绣制精美的地毯上,衣领间露出了一枚透亮的玉坠,发出微弱的光泽。
三日后。
牢狱深处——
一间昏暗的囚室内,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映照着一名少女苍白而憔悴的脸。
少女静静地坐在冰冷的石床上,低着头目光空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茧子,思绪如同被吹散的烟雾,无法凝聚。
她记不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她内心几乎被孤独和恐惧填满。她不敢入睡,也不知时日,只知道自己在这坐了很久很久……
就在这时。
“吱——”
牢中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进。
这人一袭暗紫锦袍,腰间佩戴着一枚羊脂玉佩,步履沉稳从容。他走少女面前,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她。
只见少女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衬裙,额角的淤青被碎发挡住,皮肤如同白瓷般,嘴角沾着一抹干枯的血迹,为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心,不知在想着什么。
“裴秋音。”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裴秋音抬头,透过昏暗的光线看着眼前这个紫衣男子,长睫一颤,呆滞地问道:“你是谁?”而后伸手指着自己:“是在叫我吗?”
"。。。。。。"
墨郁眉头一蹙,眼底闪过一丝愕然。
明明不久前两人才交过手,现下却认不出他,属实不应该,莫非是那毒……还是故作姿态?
墨郁屈身蹲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坠,递到裴秋音跟前,试探道:“这玉坠,你可还认得?”
裴秋音这才看清墨郁这张俊美得几乎接近妖孽的脸,脸颊处还有一道细细的疤痕,但并不影响,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让她久久挪不开眼。
“咳……”墨郁见她看着自己发愣,轻咳了一声。
裴秋音这才从墨郁脸上移开视线,落到他手中的玉坠上,神色略微迟疑,随后从他手中拿起那块玉坠,细细把看。
只见玉坠正面雕刻着一朵精致的海棠,背面刻着一小串她看不懂的梵文,顿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依然记不起来。
半响,裴秋音将玉坠递还给墨郁,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坦诚:“我不记得了……但有些眼熟。”
墨郁神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
他沉默了片刻后,接过玉坠,自然地将玉坠挂到自己胸前。
“阿音果然不认得孤了。”墨郁眉头微蹙,而后释然道:“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模样不似从前,不认得也正常。"
“对不住,我好像伤着头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裴秋音神色迷茫地抚了抚额角的淤青,“那你叫什么名字?”
“姓墨,单名一个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