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太子、长孙、乃至如今太子宫所属,就再也没有起复之机了。景皇孙如今身上的担子,已经不是您一个人啊!”
听着石德慷慨陈词的劝诫。
刘靖愣了愣,而后才道:“那依少傅所言……”
“眼下正是拉拢群臣之机。”
“拉拢?”
察觉到刘靖有听取他意见的意思,石德亮起眼睛,急忙说道:“事情是人来办的,坏事也能成好事,事急从缓,景皇孙只需要借此机会,拉拢一些臣子……就算储君暂时被陛下所废。但咱们在暗中处理案件的同时,也能快壮大己方之力……”
看刘靖还在犹豫,他又赶紧说道:
“甚至明日回到长安,殿下只需要在府邸里面等着,那时候自会有人上门,到时候殿下便可听从吾等意见,选出有意帮我太子宫的官员。”
“届时,只需在办案之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必会感恩戴德。”
“方士会卷土重来,所以也要留一线之机,给各方的官员也卖一个情面。”
刘靖望着此人侃侃而谈的模样,心中想着刚才刘彻为什么不待见太子的猜测。
怕是自己猜对了!
他又看向一旁的刘据,“父王是太子,此前也曾号召宫卫,烧死那些陷害太子宫的胡巫。少傅所言,父王如何看?”
刘据一愣,而后面色复杂,“孤很快就不是太子了,若是太子,当然要诛杀这些胡巫,但……少傅所言也有理。”
“方士是清洗不完的,这些年各地郡县已经因此而取代了举孝廉的荐举制,京城多少王公贵戚也用着这些人……得罪一两个尚可,得罪全体万万不行,为父这些年,就吃了这些亏……”
“若此后如少傅所言,陛下再重新启用方士,那吾儿危矣!”“为父方才数次提醒你,你为何不听啊!”
刘据态度悲观,也因为失去储君之位,早已没了斗志。
刘靖见此,只是一笑,“父王考虑,确有道理。”
“只是,既然说好的三件事,那也得先办了再说。”
“第一,先审问苏文、韩说、王弼之流,将其背后之人抓出来。第二、令各地官吏不得再以巫蛊害人,并且为公孙贺平反作为标志事件。第三、借此案驱逐长安城内所有方士、巫师,肃清官场风气!”
“陛下此后真要再度启用方士,大不了我再来一次《还愿疏》,再来一次雷劈檀何!又有何惧?”
此话一出,刘据和石德脸色大变。
这几乎明言了,他就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如此作为,不更是跟陛下对着干,想步入张汤之流的后尘吗?
群臣反击之下,一个被废了的太子宫,拿什么去保你?
他只觉得自己刚才的劝告,是不是对牛弹琴?
这位景皇孙果然有勇无谋,他已经明言,其被陛下利用,却还敢真的去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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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恳切的看向刘靖,声音慷慨激昂,“殿下要为太子宫着想!年轻气盛,只会让自己进入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