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柳儿绣技不错,在每件秋衣上都绣了花样,她像是天生就对色彩十分敏锐,便是这样的靛青色都能想出法子装点。
这一次,她给每件新衣的下摆都绣了密密麻麻的竹叶,那竹叶是用黑线绣制,行走间仿佛叶随风动,活灵活现。
再加上徐韶华和徐宥齐叔侄二人都生的不凡,即便是一身靛青,也显得他们如同那粉雕玉琢的金童,穿着银子还未出村,便已经被不少妇人拉着打量了,想要也给自家孩子做上一身一样的了。
这日,午饭后。
徐韶华向文先生告了假,和安望飞、徐宥齐两人捡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吃着安望飞特意从家里带来的点心。
今日刘先生更加变本加厉,直接找借口请铁先生罚了安望飞五下,这会儿安望飞的左手还是通红的。
“徐同窗,今日刘先生所言我还有些不太明白……”
安望飞的左手疼的厉害,可这些日子的打磨下,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甚至趁着空闲时间请教徐韶华了。
徐韶华也并未藏私,只是一字一句的说着,一旁的徐宥齐听着听着,连手中的点心都忘记吃了,显然也是听的很用心。
这一次,他深深的感受到了小叔叔过目不忘的好处!
三人一番讨论,很是热闹,等到安望飞将自己不解之处尽数弄明白后,他这才拿起一块点心狠狠咬了一口,盘膝而坐,闭上双眸,平静下心情。
徐韶华见状不由失笑:
“安同窗,你这幅模样,莫不是要出家为僧不成?”
“徐同窗净会打趣人,我如今倒是想要在腕上挂上一串佛珠来凝神静气,否则我真怕我忍不住……”
安望飞如是说着,苦笑一声。
他可以受辱,可是面对刘先生无数次,无休止的羞辱,他却是得需要些外力来压制。
徐韶华闻言,莞尔一笑:
“那就不忍了。”
徐韶华这话一出,安望飞顿时瞪大了眼睛,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徐同窗,你说的是真的吗?嗷——我的手!”
安望飞痛呼一声后,也无瑕再顾那火辣辣的左手,而是一脸殷切的看着徐韶华。
徐韶华失笑摇头,他还以为安同窗这些日子当真要养成那不受外物影响的沉稳性子了,没想到只是刺激的条件不同罢了。
随后,徐韶华从怀里取了一块帕子,用清水打湿后,朝着安望飞伸出手:
“安同窗,来。”
安望飞呐呐的将自己方才红肿的左手伸了伸出,徐韶华垂眸,轻轻帮安望飞将掌心的灰土擦去,不紧不慢道:
“一晃已是半月,想来安伯父的献礼已经早早递了上去。”
京城与泰安府相距甚远,若是由知府往上层层呈递,又不知要多生多少波折。
是以,一月之期,正正好。
徐韶华这话一出,安望飞虽然有些不解徐韶华的意思,但还是说着徐韶华的意思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