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马煜。”
“在下魏子锋。”
三人这会儿也是颇为好奇的看着徐韶华,据他们所知,这位徐同窗在甲号学舍弄出了一个什么提纲挈领法,他们看着是有点儿意思。
只不过,这徐同窗的年岁是否太小了?
胡文锦这么想着,随后只笑吟吟道:
“原来是徐同窗想要考县试啊,不过以你之年岁……虽是此番入学试之首,只怕先生也不会放心让你下场吧?”
胡文锦这般说着,乃是因为他们本有县试之意,可是家中想要卖县令一个好,这才让他们前来考入社学。
可,那入学试他们自也不会尽全力而答,如此,待他日县试排名公布之时,才更有趣儿,不是吗?
胡文锦这话属实有些冒犯,安望飞闻言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胡同窗,你此言何意?”
胡文锦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却是看着徐韶华道:
“我也是好心。据我所知,徐同窗乃是耕读之家,是也不是?”
安望飞正要在说些什么,徐韶华却是拍了拍安望飞的肩膀,随后上前一步,唇角同样噙着一抹淡笑,道:
“胡同窗说的不错。”
胡文锦还以为徐韶华要一直躲在安望飞的身后,这会儿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继续道:
“正因如此,我才要劝徐同窗谨慎啊!徐同窗年幼,许不知我大周这县试报名费用可不是寻常之家可以承担的起的。”
县试的报名,首先需要的是本籍廪生写一份保书,这里县衙并不收入任何费用,可学子们却要给廪生一钱银子的保结费。
当然,若是自己家中亲眷便是廪生,自可以省下这一钱银子的保结费。
可只这一钱银子,便已经足够贫寒之家积攒一年,乃至数年了。
胡文锦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徐韶华的面色:
“除了这保结费外,另有购买大小结、纳卷等费用,这林林总总下来,对于徐同窗来说只怕有些吃力吧?
纵使,徐同窗你如今借着和安同窗昔日同窗的情分,住在了学子舍顶楼,可这县试报名费用,难不成也要安同窗……”
胡文锦欲言又止,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徐韶华。
“哦?”
徐韶华平静的看着胡文锦,淡声道:
“既是如此,胡同窗的意思是,你此番必然考中县试,这才不必担心这些费用白白打了水漂?”
“徐同窗,我并无此意!”
如今县试在即,他如何敢说出如此狂悖之言,岂不是,岂不是死寻死路?
徐韶华看着胡文锦急赤白脸的模样,轻笑一声:
“那胡同窗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这县试,胡同窗尚无考中之自信,却敢来劝我择年再考?”
徐韶华好整以暇的看着,胡文锦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之下,不但未曾吓退这小子,反而让他给自己设了言语陷阱,已经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