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正堂之后,袁绍回到了书房内。
当那份手里沉甸甸的圣旨放在桌面上的时候,袁绍紧皱着眉头坐了下来。
一面是冀州牧,前将军,开府。
一面是冀州百姓的生死存亡。
如何选择?
当然,这里面不光包含着冀州百姓的生死存亡,还包裹着他袁绍的前程。
为什么征粮的圣旨当中还有关于赐封冀州牧这一项。
很明显,朝廷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冀州牧。
如果他不按照朝廷的旨意办,那么这个冀州牧很有可能就是别人。
可以是张钱孙李,也可以是周吴郑王。
反正不可能是他袁绍。
咚咚咚。
书房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袁绍看也没看就说了进来两个字。
身着灰色长袍头戴高山冠的许攸走进了书房。
“子远坐吧。”
袁绍目光呆滞的指了指眼前的圣旨说道:“子远,你帮我想个办法吧,这到底该怎么办?”
落座之后的许攸轻捋下颚的胡须。
微微思索只有左右摇头说道:“这可难了,左右为难。”
“本初刚刚给冀州百姓请命减轻赋税,回头就要征收赋税,如此往复,好不容易收拢的民心恐怕一下子就没了,还不如当初没有减税这一说。”
“可不和百姓征收税赋,自然也不可能跟冀州豪强士族征收。”
“当初本初初到冀州,正是用百万流民迁徙之后留下的土地来作为交换,这才田丰,沮授,审配,崔琰以及诸多冀州士族的支持,现在若是要和冀州士族以及豪强征收粮草。。。。。。。”
许攸缓缓摇头。
刚刚在议政厅内,田丰言辞犀利的驳回郭图,那是深明大义?
当然不是。
士族之人,又有几人在乎天下黔?
田丰会?
沮授会?
还是审配会?
若是真会,那他们家族的千顷良田都是哪里来的,豪华的府宅里面圈养的马匹还有美婢都是哪里来的,锦衣玉食绫罗绸缎都是哪里来的?
当然不是圣贤书里面自己蹦出来的。
百姓要是给朝廷交税赋,显然就没有钱再交他们的地租。
一亩田地,朝廷要一两成,但是士族豪强却要五六成。
给了朝廷,就给不足士族,士族若是强征,百姓就会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