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相信他的重生只是为了一人的陨落,谁会相信即使自苦他也不曾真的嫉妒过季书臣。
可他没有办法冲出条框,只看着灵魂和身体割裂,尖叫着妄图拉扯着季书臣跌落地狱。
他做下这些时曾偶尔想过,若季书臣落幕,他便跟着下去赎罪。
罢了罢了。
林旌枭看着面前一如梦中可爱的姑娘:“阿离,相识一场,告诉我你的真名吧。”
“越离栀。”
“越来越好的越,离开的离,栀子花的栀。”
越离栀。
“很好听的名字,有缘再会。”
林旌枭没再停留,隐入黑暗里,一如他没有未来的人生。
越离栀心里也不好受,理智上她把大林和小林分得很开,情感上却又知道他们都是林旌枭。
她照顾过许久的弟弟。
一阵冷风吹过,她还没来得及颤抖,一件带着暖意的外套就披在了她身上。
林旌枭快要绕过回廊时,不知怎的,想回头再看一眼,却见她与季书臣两两相望。
上一世,他也是在黑暗中这样看着季书臣,清贵自持。
他收回目光,没再回头。
他其实以为自己会更激烈地质问越离栀,为何救他?为何不救他?
可临到头,却又觉得没必要。就当只是一场梦吧。
若有来世,算了,别祸害人了。
季书臣最后的日记在此刻形成了闭环。
越离栀拢了拢外套,声音闷闷的:“你都听到了?”
大掌罩住越离栀的小脑袋,却小心地避开了饰,季书臣任由醋味弥漫:
“听到什么?你在拯救我的路上,接了个私活?”
越离栀:……
越离栀翻了个白眼,狠狠地拧上了季书臣的腰:“你温润如玉、矜贵出尘的人设呢?还接私活!”
季书臣握住腰间的手,双手合拢再打开时,越离栀的手腕上赫然多了一只冰种紫翡手镯。
她在拍卖册上见过,因着颜色与身上裙子极配多瞧了两眼。
“那些书画雕塑我们都欣赏不来,唯独这只镯子还能衬你一二,可还喜欢?”
拿人手短,越离栀在心里小声嘀咕,根本气不起来。
“拍卖结束了?”
季书臣牵过越离栀的手就往外走,难掩笑意:“还差一点,但我要来找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