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把那只锦囊收拾好,重新给她系在衣带上。
“路上说不定有什?么鬼神?侵扰,女郎又不喜欢找巫祷祝,那就点个朱砂辟邪。”
晏南镜最?讨厌的就是巫觋的那套,神?神?鬼鬼疯疯癫癫,楚地好巫风,她见识过几次巫觋所?谓的祛除邪魅,就是脸上涂的乱七八糟,嘴里呜哩哇啦的唱谁也听不懂的调子,在那里乱跳。
她不会?去打破人家饭碗,让人没饭吃,也不会?把人叫到自?己这儿,把自?己吵得头?痛欲裂。
晏南镜对着铜镜里看了看,也随意了。毕竟阿元那儿,她也要人放心。
早膳过后,齐孟婉来了,见着她安然无恙的坐在那儿,捂住胸口连连说幸好,“你可不知?道,昨日?你睡成那样,可把我吓坏了。”
“让侯女担心了,是我的罪过。”
齐孟婉好笑的暼她,“这还?不止呢,阿兄那边吓得更厉害,听说还?把负责汤药的那几个全?都给抓了起来,一直到今早上你醒了,那几个才放掉。”
如果人还?没醒的话,齐孟婉毫不怀疑,那几个人会?把命都给丢掉。
晏南镜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会?牵连到别人,她霎时就要去找齐昀,被齐孟婉拉住,“我刚才都说了,人都已经放了。”
她这才松口气,只是眉头?还?拧着“我这只是睡了一觉,竟然还?把无辜的人牵连进去了。”
“不怪你,只能说那几个庖人时运不好。之前阿兄才遇见刺杀。幸好刺客没有得逞。现如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余党,自?然要给小?心。”
齐孟婉握住她的手,“只是你怎么那么能睡的,一碗安神?汤就成那样子了。”
晏南镜打量几眼齐孟婉,知?道她没有看到挂在路边的那几具尸骨,她也不想吓她,“受了惊吓,加上没休息好,可能安神?汤里安神?的药下得又重,所?以就睡的时辰长了。”
“医术上说,疗养神?魂就是入眠。这也是汤药起药效了。”
齐孟婉不懂医术,她这么一说,也跟着点头?,“下回我要是睡不着,也试试。”
说完,她转头?望着晏南镜。今日?一见到她的时候,齐孟婉就觉得眼前一亮,她眉心上的那抹朱红,将她容色衬托得越发鲜妍。昨日?她也看到了,但是没有人醒过来之后的这么鲜明。
朱砂是随意点的,但是就是这么随意一点,反而显得容色更加动人。
只能感叹这上天对人的偏爱格外不同。
她感叹完,抬头?见到齐昀过来,她叫了一声阿兄,然后看见他的略有些发白的脸色,有些诧然,“阿兄怎么了?”
晏南镜也看到他脸色了,阿元回来之后,拉着她把所?见都和她说了。
阿元拉住她小?声感叹,“看来长公子是真心实?意的对女郎。”
她那会?只是一听,现如今见着人了,一时间心下格外古怪,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然而避开是无法避开的,她只能看过去,“长公子一夜没睡吗?”
齐昀点头?,“心中有事,素衣难以入睡。”
“见到知?善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他从不掩饰对她的在意,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望着她。旁边的齐孟婉见状,抬袖掩住唇边的浅笑。
她轻轻的拉了拉晏南镜袖下的手。揶揄的对她笑。
晏南镜面皮不薄,奈何他望着她的眼神?实?在灼热,那把火从他的眼里一路烧到了她的身上。她不知?所?措,也坐立难安。
“我还?有些许私事没有安排妥当。”
齐孟婉找了个借口就离开,好让齐昀和晏南镜能说上几句话。
晏南镜见齐孟婉走前那揶揄的一眼,不由得更加无措。
“知?善很厌恶我吗?”齐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