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修葺有假山,其中有弯曲水道。四周还有凋零没有完全?被收拾走的花草。
“你在这儿,使君不在身边,会想念兄长吧?”
“不会。”
齐昀忍不住再?次蹙眉,她似乎除了留在侯府之外,其余的所?有所?思所?想,全?都都不在他的掌控内。
他自小感?情淡漠,但就是因为如此,反而看人看事反而还能更真切。现如今在她身上,那套人之常情就完全?不能用了。
“这又是为何?”
齐昀不想自己去想了,她就是游走在世情之外的人。
“因为阿兄不是有长公子的关照吗?”她笑着反问,原本拢在袖笼里?的手,探出一点纤白的指尖,隔空对他指了指,“我?已经过了离开人就哭鼻子的年纪啦,要不然当初阿兄在荆州里?做主簿的时候,那我?岂不是要日日都哭疯了。”
他听着仰首,“所?以你也不担心使君了?”
“当初长公子在我?家?的时候,刚开始还怕我?下毒来着,后面长公子可还有这个忧虑?”
齐昀面上有瞬间的空白,然后扬声笑了。
“的确女公子不用担心。我?会护他周全?,”他说着又望着她,神色里?和?方才不太一样,“你也是。”
他不喜欢脱离自己掌控的人或者?是,就算有偶尔有逃脱掌控的时候,也要拉回来。
她神色里?不见任何羞涩和?惊慌失措,坦坦荡荡,眼眸逆着日光看向他,“那小女子就多谢过长公子了。”
齐昀半边眉毛微挑,看着她的笑面。
日光落到他的眼眸里?,在他的眼瞳里?照出了一轮浅淡的光晕。
他似乎是有些懊恼,“如此就行了?”
她半点也不慌张的,竟然张开手就和?他算起来,“我?兄长必定会在长公子那儿,为长公子出谋划策。长公子得一良臣,这真是可喜可贺。而我?在太夫人这儿,替长公子分忧。”
她说一下就掰放下一根手指。她人生得纤细,连着手指也是纤细洁白,齐昀垂眼看着她掰弄着她自己的指头。账是算的头头是道。
“就这样了?”
“那长公子说还要什么?”
晏南镜笑问。
她听得出来他言语下的暧昧,但却?不接茬,反而把这个事一股脑的全?都退还他身上。
齐昀面上笑着,点了点头,“那我?想到了,再?和?女公子说吧。”
她略哽了下,她原本以为照着齐昀那个性?子,为了颜面随意的扯过去了。
也是,上位者?好颜面,但不会是死要面子。死要面子是成不了事的。
“我?记住女公子这次了。”
晏南镜满脸不解,不知道他是记住她什么了,不过男人说的话,如果过三日都还没有回应,那就可以当做是耳旁风了。
“那长公子可要好好的记住,别忘了啊。”
记住又怎么样呢?
晏南镜不屑。
春日还未完全?来到,那些残败的花草树木并没有多少?可看的。一直等到天色将暗,齐昀亲自送她回去。
第二日,晏南镜起身去见袁太夫人,袁太夫人相比较第一日刚刚见的时候,精神要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