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点头道。
还?剩下来的唯一一个好的,被他自己吃了。
她低头下来,咳嗽了两声。真是好惨的一人。
不过当初谁叫郑玄符咋咋呼呼的,一副下手无情的姿态。吃烤焦的橘子,也算是他活该。
齐昀在日光下她的容色里又多了几分?生动,将手拢在袖笼里,看这?她眼底里一片金色的光。
袖笼里的手掌又慢慢握紧,手背上青筋爆出。
送走?了齐昀,杨之简带着她回院子,屏退左右,连阿元都没?有留下之后。杨之简开口就问,“知善和长公子没?有什么吧?”
她摇头,见?着杨之简蹙眉,她干脆加重了语气,“绝无。”
杨之简知晓她是个什么性子,如果真的有什么,绝对不是她现?如今这?般坦荡,他坐下来,“没?有就好。”
“我看长公子似乎对你有意思。”
“阿元之前也和我说过,说他对我不一般。”她坐下来,双手捧着漆卮,卮内是热水。她不喝,只是捧着,让内里滚烫的温度透过了卮壁来暖手。
“不过谁知道呢。”她垂眼下来,卮内腾出的滚热的水汽正好滋润了面颊。
杨之简摇摇头,他并不觉得齐昀是什么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和齐昀本人的品性没?有关系,而是王侯家的那些事,就没?有几个是舒心的。
他从来没?肖想过什么攀附上诸侯,听到?晏南镜这?么说算是松口气。
“如此就好,”他又担忧起来,眉头皱着,“只是长公子来,若是要见?你,恐怕也没?有什么推掉的理?由。”
晏南镜没?有他那么忧愁,“到?时候再说。兄长思虑太厉害了反而伤身?。”
齐昀办事很少单刀直入,除非迫不得已,否则都是春风细雨的润物无声。
“我说你若是喜欢,直接把人要来。”郑玄符骑马在他身?后,见?着前头坐在马上的人斜睨过来,他忍不住看过去,“现?如今你要是开口,照着杨之简现?如今的处境,他不敢不答应。”
“那是你想的,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郑玄符忍不住问了,“当初我说我喜欢,想要出手,你一把将我摁住。现?如今人都带过来了,你竟然还?能?按兵不动?”
有时候郑玄符都觉得齐昀看上去不像个正常男人,平常王侯家的公子在这?些事上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毕竟这?点事只是男人们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兴趣。不管成什么样?,都无足轻重。
可齐昀却不,他那君子之风似乎是要一路维持下去。
“现?如今是要把人拉拢过来,”齐昀回头过去,看着前路。
“事有轻重缓急。何况杨之简不见?得愿意让她到?我的府邸上。”
这?话再次引得郑玄符肆意嘲笑。
一个寒门?,愿意纳他妹妹为妾室,别?说只是毫无血缘,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也得欢天喜地的送过来。
这?还?要杨之简点头?
杨之简没?有什么出身?,倘若齐昀不用他,恐怕都没?什么出头之日,还?怕什么?
郑玄符才要把这?嘲笑说出口,见?到?前头齐昀回头过去,显然不想和他多说话。
他识趣的自己闭了嘴,跟在他身?后。
到?了府邸里,人从马背上下来,径直往门?内走?。
执事上前来,对着齐昀和郑玄符拜下,“郎君,夫人那边来了人,说是请郎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