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他左右扭了下脖子,“说起来?景约也真是,上次他回来?,挨了君侯几鞭子,打得可是半点都没手下留情,要不是我拦着,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明明可以?好好留在?府里养伤,他偏生就不。”
齐侯让齐昀承担了主将的?些许罪责,心里也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明面上不显,但是私下是叫人送来?许多名贵药材还?有好些金饼以?及蜀锦。
明明可以?好好养伤逍遥一阵,却要无?事操心,给自己寻了不少事做。
晏南镜啊了一声,满脸的?诧异,“被打了?怎么会被打呢?”
“主将是死了,可是其他人还?在?。”郑玄符叹口气,“总不能说主将死了,就不追责了吧。”
吃败仗,不管是什么缘由,那都是个丢人的?事儿。不管如何都要降罪,可主将已?经?死了,而且死得不甚光彩。
死人就算是从?棺椁里拉出来?鞭尸,也只能那样,警示不了其他人。那就只能让副将上了。
说起来?也该齐昀倒霉,明明当时他力劝主将赶紧撤退。结果却是他承担下来?了叔父的?过失。
“……”晏南镜神色有些奇怪,“好歹是亲生儿子,怎么……”
“就是因为?亲生父子,若是旁人指不定会成什么样。”
若是换了别人,郑玄符毫不犹豫那位君侯可能是借人头?一用了。
晏南镜明了他话语下的?意思,忍不住蹙眉,“还?能这样。”
“怎么会不这样,古今成大事者,心都硬着呢。也就父子间还?能有些许温情。其余的?想都别想,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那也是说翻脸就翻脸。”
身后等着的?家仆眼瞧着郑玄符又想坐回去,和晏南镜在?继续说一说成事者的?冷酷。
“郎君,要是再不去,长公子就会生气了。”
郑玄符不耐烦瞪他一眼,家仆吓得连忙低头?退了好几步。
“郎君你去吧,那边应当是有事,不然也不会请你过去。”
小女子说话,倒也好听。
郑玄符一哂,“这会能有什么事,左右就是见不得我自在?,非得拉上我一块儿受罪。”
话语说完,他也不继续逗留了,脸上笑容一收就往前头?去。
这次过来?,齐昀没有和任何人说,哪怕是郑玄符也是一样。像是不经?意间,他就叫人通知郑玄符跟着他一块儿出门去。到了门前,郑玄符才知道,原来?是要到郑家。
郑玄朗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前去迎接的?时候,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是狠狠的?瞪过他的?。
郑玄符老大不痛快,这事儿他事先也不知道,怎么可能告知兄长?
他心里不痛快,干脆就跑这儿来?了。
到了前面堂上,郑玄符就听到齐昀的?嗓音。齐昀此人,面相生的?好,一把嗓音也好。不疾不徐说话的?时候,嗓音沉稳动?听。
齐昀这人经?常吃容貌的?甜头?,世人对着容貌鲜妍之辈,只要不是犯什么天怒人怨的?错处,总是愿意多给耐心。
郑玄符入内,拖去鞋履的?脚踩在?木质的?地面上,没有半点声响。
齐昀正在?关切杨之简的?衣食起居,他这人并不是上来?就单刀直入达成自己的?目的?。尤其在?获取人心上。温言软语,一派的?君子之风。不会处处昭示自己的?施恩,轻风细雨里不动?声色的?收拢人心。
郑玄符看?着他那架势,就忍不住牙酸。有什么事直白说就是了。毕竟能被他看?中的?人也不是什么蠢笨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么来?来?回回打哑谜似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乐趣。
“那就好,知道杨使君一路平安,我也就能放心。”
郑玄符大摇大摆进?来?,齐昀淡淡暼了他一眼,又转眼过去去看?杨之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