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镜捂住锦被睡了很?长的时间,她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人过?来给她喂汤药,喂米汤。还?有人给她擦拭身体换衣裳。
男女?的躯体是不同的,触感也?是不同,她能感觉到触碰她的那一双双手的柔软,也?不着?急睁开眼,只顾自的继续昏睡过?去。
不知道多久,她终于?舍得睁开眼,就见到阿元正?守在榻旁。
阿元坐在胡床上,小小一只的胡床只能让她勉强坐下,提供不了其他的支撑。可能是夜里没有睡好,在这儿守了一个?晚上,整个?人就往地上扑。
幸好头才往地面上栽下去,阿元一个?激灵清醒了。伸手抹了两把脸颊,往榻上看,见到晏南镜已经睁开了眼睛。
阿元霎时间喜出望外,扑到她跟前,“女?郎醒了?”
晏南镜轻声嗯了一下,点了点头。阿元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下,惊喜发现体温已经降下来了。
顿时满心欢喜的跑出去,小会的功夫。晏南镜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杨之简急匆匆到她跟前,“知善觉得好些了没有?”
的确是比之前要好多了,至少没有觉得身体沉重。
“我睡了多久?”
昏睡里人是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她只是感觉到自己被人照料。
“已经两日了。”杨之简手放在她额头上,亲自探过?没有任何高热的迹象之后,长吐一口气?,坐在那儿,紧绷的躯体松弛下来。
“我们都?吓坏了,郑郎君派了不少疾医过?来,”阿元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满脸的心有余悸。
汤药熬煮出来灌下去,也?没见着?人好点,阿元急的恨不得不管什么人情世故,直接拉着?杨之简来看看。幸好两日过?去,人算是缓过?来了。
“现如今感觉怎样?”
杨之简轻声问道。
晏南镜试着?在锦被里活动了下手脚,“就是还?有些没力气?。”
杨之简仔细给她搭脉,过?了小会,“肺气?不足。先好生养着?。”
“我还?以为这么多年?,已经差不多了呢。”她把身上的锦被往上拉了拉,瓮声瓮气?的的说道。
明明这身体平常也?没看出什么,结果长途跋涉就出事?了。
“是因为路上受了湿气?,然后冷暖转变,才引发的。”他安抚她。
杨之简这会儿浑身放松,“无事?就好。”
他在这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若真是因为一路逃命出了什么状况,这下半辈子都?是无尽的痛悔。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会儿正?好是辰时,“有胃口吗?”
她摇了摇头,身体是没有那种沉重感,但是也?没有多少食欲。
食欲不开,代表病气?未除尽。
这个?道理两人都?懂,不过?也?不要急于?求成,先一步步来。
她醒了的消息有人报到郑玄朗那边,男女?有别,郑玄朗是不好过?来看的,只能让疾医再给她看诊。所?有的医药不计珍贵与否,只管下。
就这么养了三四天,倒也?一日强过?一日,胃口也?好起?来了。
外面原本阴沉的天晴朗了起?来,有了几丝暖意。
这样的天简直是大好事?,晏南镜到了外面晒着?,和阿元一块儿看着?婢女?把各类书卷等物,给放到日头下翻开晾晒。
都?是闷了一冬的东西?,趁着?日头出来,赶紧的摆来晒一晒。
“我这几日到现在都?还?有回过?神来,”阿元看着?婢女?们娴熟翻弄开各类书卷,“这祸事?是说起?就起?,幸好路上遇见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