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自便?。”
主?人家愿意给客人忙活是一回事,不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她也?不是婢女?。若是郑玄符坚持,那就是侮辱人了。
郑玄符还没?有倨傲透顶,这个道?理他明白。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古怪的瞅着她。晏南镜含笑以对,两人对视小会之?后,郑玄符提着手上的火笼进去。
到底是还不怎么死心,郑玄符回头和她说,“外面风大,还是先到里头避一避。”
晏南镜这次倒是没?有拒绝,点点头。外面的确风大,刮在脸上有几分和刀割一样。
他们住的,原本是杨之?简的居所。
这里的格局,她比郑玄符他们要熟悉的多,到了里头,她随意把卧房内的一个暗门推开,里头露出一间小室。
郑玄符当?即目瞪口呆,估摸是住了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发现这儿竟然还有这个门道?。
她对郑玄符颔首,然后就进去了。剩下郑玄符在门外干瞪眼。
郑玄符请她进来避风,不全为着那点怜香惜玉的心。更多是想要试探一下齐昀的反应。
这人在邺城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府邸上就是个男人窝。有那么几个女?子,也?全都是身强力壮干粗活的仆妇。至于和其他权贵人家豢养貌美家伎,那根本都见不着。招待客人也?没?和其他权贵一样,用貌美女?子作陪,凑在一块儿喝酒吃肉差不多就行了。
就算被其他人讥笑不懂风情雅致,齐昀也?是一笑置之?。他不近女?色,府邸里就是纯粹休息和办公的地方。开始的时候,齐侯还颇为赞赏。男子好?色虽然情有可原,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真正洁身自好?的,还是很让人钦佩。
不过过了好?长一段时日,齐侯眼见着长子真的不亲近女?子,也?不由得和其他人一道?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暗疾。
这种事比勾心斗角都还引人感兴趣。
郑玄符和他相识的时日长,可这种事他也?不好?直接明说,明说就是之?前挨的那一脚。
幸好?这小女?子过来烧艾,被他找着借口请了来。
男人不管嘴上说什么话,都比不上身子实诚。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心里有意,眼睛也?不会闲着。
谁知道?到底是棋差一着,没?料到这小女?子竟然找了个地方躲进去了。
郑玄符是没?办法把人给拉出来的,只能提着火笼去卧房里。
艾草是五月时候采集晒干的。五月是天地阳气?最?重?的时候,这时候的艾草吸收了浓厚的阳气?,品质最?好?。到了冬日拿出来点燃了熏一熏屋子,驱逐病气?。
浓厚的艾烟味从?郑玄符手里的火笼里冲出来,躺在卧榻上的齐昀被这浓烈的烟一熏,当?即就睁开了眼。
“你做什么?”
郑玄符也?被熏得够呛,楚地的习俗和北面的不一样,这烟也?呛得他两眼通红。
“你不是养伤嘛,拿这个熏一熏,说不定?好?得更快。”
他说完,奇异的发现齐昀的脸颊泛红。
齐昀和他一样,受不了这呛人的味道?,把厚实的被衿拉了上去,“拿出去。”
郑玄符也?受不了这个味道?,原来只是拿这个作为借口,结果人家不上钩。就只剩下为难自己了。
他哦了一声,就往外走。
到了小门前,敲了敲。里头的人把门拉开望着他。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内里的光也?是纯澈的。
郑玄符道?了一声劳累,忙不迭的把火笼还给她。
“就这么一下,是没?有什么效用的。”
晏南镜看出郑玄符的难受,故意道?。手也?没?有立即去接他递过来的火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