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崔郎君来了能帮上忙。”阿元想起崔缇那副模样,就忍不住生闷气,“平日里看他威风,没想到有事了,竟然半点都不灵光。”
“不怪他。”晏南镜手掌张开压在火笼上,“毕竟谁又想得到呢。”
她说着见到阿元愁眉苦脸,不由得握住阿元的手,“不要想太多,这世事无常,想得太多反而容易累到自己。”
“那、那边怎么办?”阿元抬手指了指杨之简卧房的方向。
现如今那两人全都住在那儿。
“先不去管他。”晏南镜沉吟小会儿道。
不去管他,就是除非必要,不会和那边的两个人有半点交集。
“我之前还觉得,看能不能交涉一二。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她垂下眼,张开五指,脸上笑容带点嘲弄。
“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现如今与其去交涉,还不如彼此毫无干系。”
阿元是不敢过去了,所以给齐昀郑玄符两人送饭跑腿的活儿都交给白宿了。
白宿过来把他们用过的碗箸收走,郑玄符在背后看着白宿提着东西,走的脚下生风,恨不得背上生出双翅的模样。
他拿起面前案上的笔,眯眼在白宿的背上,做了个投掷的动作。
郑玄符半点都没遮掩他手上的动静,他嘴里发出咻的一声,白宿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个四脚朝天。
见着那边的小仆差点摔倒在地,扑腾着手脚勉强站稳的滑稽模样,惹得郑玄符开怀大笑。
“好了。”齐昀从内室出来,暼了他一眼。
郑玄符哼了一声,“我可没有对那个女郎怎么样。怎么,现如今你爱屋及乌到连她家的仆役都爱护着了?”
郑玄符见着齐昀垂眼下来盯着他,脊背末端蹿出一股寒意,他不由自主的把盘着的腿一收,改做正坐。
“我们毕竟是不速之客。到这里来,也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真当你是匪盗了?”
郑玄符听着,脸色发青。
“你是正人君子。我自然不招你待见。实在不行,劳烦将军将我军法处置。”
这赌气的话,齐昀没放在心上。他抬足径直往外走。
郑玄符看他往门外去,忍不住站起来,“景约你去哪儿?”
“去外面走走,和你呆在一块儿气浊。”
说罢,也不管郑玄符如何气的七窍生烟,就径直往外去了。
外面冷风寒冽,天色阴阴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之前听那个小女子用天要下雪的理由,打发走那个游侠儿。现在看来,是真的要下雪了。
这个府邸并不大,但只有那么几人,所以也显得有些空旷。
他走动了下,一路上没有碰见什么人。到大门处,一条被拴着的狼犬坐在那儿,见到他来,呲牙呜呜低鸣。
突然外面起了人走动的声响,那狼犬当即调头过去,对着门口大声吠叫。
因为是拴着的,所以不能扑到门上去。
齐昀走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到门外有几双脚匆忙走开。
背后有慌乱的脚步声,齐昀回头就见着白宿急急忙忙赶过来,白宿见到他在那儿,吓得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