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大人。”
郑山辞走进了自己办公的场所,办公桌很大,墙上挂着山水画,还有一个待客的地方,有一个小门进去有一张床、脸盆这类生活用品,是县令小睡和休息的地方。
旺福还以为县衙的人,自家大人会驾驭不住,没想到大人对这些应付得极好,根本不像是初涉官场的进士。
郑山辞坐在椅子上,戚县丞收拾了文书让记书员拿着文书走到门口敲门。
“进。”
戚县丞摆出一张笑脸:“郑大人,这是此间的文书,有些事务这月还未办完。”
“我明白了,戚大人你知新奉县的县志存放在何处?”
戚县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这些县志跟县衙里的卷宗在同一个地方,郑大人要的话,我跟那边的人说一声,立马送过来。”
“好。”
戚县丞说完就退下了。
旺福在门外守着,屋子里只剩下了郑山辞一个人了,他吐出一口气。这是他第一天上任,说不紧张是假的,他还不知道该忙些什么,先看看手底下的文书吧。
戚县丞把赋税、田地、户籍、水利等都拿过来了。郑山辞先看了户籍。新奉县的人口大约四万,在西北之地算是一个中等县城了。他翻开去年的赋税,都是落实的。历来县衙主要的收入就是粮税,秋收才会显得特别重要。
因朝廷规定,县衙里还有义仓建造,每年都要堆一部分粮食在义仓中以图来日。县衙的事繁琐,郑山辞现今打算先把赋税和田地厘清,以便秋收有应对之策。
江主簿写好告示,让底下的人去张贴在县衙外边的告示栏里。
江主簿得意的喝了一杯茶,今日下职后他去集市里挑一根好鱼竿,拿着鱼竿在自家池塘里练一练,说的切磋,要是一条鱼都钓不上来,这怕惹得郑大人不高兴。
这新县令就是厉害,刚来就让戚县丞碰了一个软钉子。他心里虽说高兴却没表露出来,毕竟郑大人在新奉县的任期是三年,三年后要是郑大人离开了,戚县丞还一直在新奉县呢。
这做官啊,为难着。
衙役去贴了告示,一群百姓就围上去了,百姓中有书生就会把告示的内容念出来,这群读书人最是喜欢来看县衙里的告示,他们对国家大事很关心。
“新县令来了!”百姓们听明白了。
“新县令终于来了。”
“我昨儿在城门口见呼啦啦的一大群人,里面有戚大人和江大人还有朱大人呢,跟在一对年轻夫夫的身后,估摸着那就是新县令了。”一个婶子激动的说道。
“我昨儿也看见了,新县令长得老俊了,还有县令夫郎一看就是富贵出身,那皮肤跟脸蛋不是我们县城里养出来的人。”
老百姓最爱听这些,竖着耳朵连忙催促昨日看见县令的人说说。
新奉县的百姓到底还是知道县城里的新县令来了,是一个年轻长相英俊的郎君。
衙役送了县志过来,郑山辞说道:“放在我桌子就行了。”
“是,郑大人。”
郑山辞揉了揉眉心,他自己用纸墨把所出现的问题记下来。他且先把赋税跟田地放下了,拿了县志来看。
他没有盲目的去看县志,看了新奉县刚开始的县志跟最新的县志,对新奉县的地势和风土人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等他看了小半部分,旺福上前道:“大人已经晌午了,该用午膳了。”
郑山辞起身去膳堂。
往日县令都是让底下的人打了饭菜在屋子里吃,郑山辞是自己到了膳堂。
打饭的厨子顿时精神抖擞,到膳堂吃的都是堂食,大多是一样的菜色,但县令及县丞可以事先给厨子说了,让厨子给他们开小灶,这是被允许的。
郑山辞觉得有些稀奇,这跟他在学校吃饭是一样的了。
他一眼扫过去菜色还算丰富,他要了香酥焖肉、炒鸭血、干煸笋子,还有一碗青菜汤。
厨子恨不得把郑山辞的碟子装满,饭也是打到冒尖了。
朱典史觉得厨子想把这膳堂里所有的菜都给新县令。
“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郑山辞笑着阻止了。
他自己一个人一桌吃饭,他同旺福说了话,旺福点点头自己拿了碗筷也去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