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定的点心早就吃完了,沿途有不少带着地方特色的糕点,虞澜意一个没落下。今日晌午刚埋锅做饭,吃了饭突然天空闷雷阵阵,竟是下起雨来。
虞澜意立马跳进马车里,马儿不好在打雷天里行走,他们被困在马车里。
“好大的雨。”虞澜意用毛巾擦了擦头发。
郑山辞掀开车帘,总在这里也不成事,他们还有两车的行李不能淋湿了。他让旺福去前面打听,看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郑山辞,好冷。”虞澜意打了一个喷嚏。
“大人,少爷,前面有一处破庙可以避雨。”
马夫驾着马车过去。
郑山辞和虞澜意进去时,破庙里还有一伙人,他们已经生了火,见郑山辞和虞澜意打外边进来,眼中露出了警惕。
“叨扰了,外边雨太大,我们来此避避雨。”郑山辞拱手沉声道。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见郑山辞礼数周到,便笑了笑:“这位公子客气了,我们也是路过的旅人,也是见此间雨水大,才到庙里来避雨。公子和这位……”
郑山辞:“夫郎。”
“原来是一对夫夫,你们请坐,一同来烤烤火。”
“多谢好意,我们还是另生一堆火,我们的人有些多。”
金云跟旺福,还有底下的人把行李处理好了,有人捡了柴火过来生火。
虞澜意伸出手烤火。
“我们还有多久到新奉县?”
郑山辞宽慰道:“还有三日就到了。”
赶路实属把虞澜意累着了,整日舟车劳顿,他也觉地方不新鲜了,只想找到地界安定下来。郑山辞拿了毛巾帮虞澜意擦头发。
外边的雨一时半会儿没停下来,直到晚上郑山辞他们还在破庙里。郑山辞让金云把带的干粮拿出来烧了热水。
把干粮蒸了蒸。
干粮是肉脯跟大饼。
吃着是不太好,但若是让厨子过来做饭显得太打眼了。大饼和肉脯用水泡软和一些,郑山辞拿着干粮吃,吃得正好。
虞澜意低头看着分给自己的大饼和肉脯,他想了想,先吃肉脯,他咬了咬没有把肉脯咬下来。
在他面前有郑山辞给的一碗热水,虞澜意只好把手里的肉脯放进热水里泡了泡再拿出来吃,一点也不好吃,只能是勉强入口。
肉脯显然不够他吃,虞澜意犹豫着拿着大饼怼了怼,梆硬。
虞澜意看向金云,跟金云面面相觑。
郑山辞把虞澜意面前的热水往他旁边推了推。
虞澜意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我想吃烤鸭。”虞澜意说道。
郑山辞:“忍耐几日,我们马上就到了。”
虞澜意瘪着嘴,把大饼放进热水里泡,然后把郑山辞的肉脯拿走了。
郑山辞没放在心上,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块新的肉脯。
吃过了味同嚼蜡的一顿晚饭,虞澜意听着雨声打哈欠。郑山辞这次没看他的书,有外人在,他一向很谨慎。
中年男人许是也觉得无聊便搭话:“这位小兄弟,你们是上哪儿去?”
郑山辞苦笑:“家道中落,我们这是去投奔亲戚去。大哥看我这些行李,都是不值当的,充充面子罢了。”
“瞧着小兄弟是一个家底殷实的。”
郑山辞忙不迭摆手:“都是过往的事了,现下去了寄人篱下,只盼着舅父待我好上一些,我和夫郎就心满意足了。我早年喜赌博,把家底都败干净了,现在悔悟了,甚么都不剩了。”
中年男人露出同情之色:“赌博确实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