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不能,杨老爷知晓路远,专派了板车的,沿河一路往西,早中晚三趟,到点来接……”
“呼!”
白墙黛瓦,马头墙阶梯错落。
梁渠骑上赤山,抬头久久地望着门口杨氏武馆的牌匾,吐出一口浊气,生出思绪万千。
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人生领趣最难,雪月风花之外,别有玄妙;人生相遇最巧,趋承凑合之内,别有精神。
真是意想不到的世界,意想不到的际遇。
杨氏武馆曾扩建过一回,如今来看,扩建也解决不了问题。
仰面高喊。
“刘叔!”
“啊?”
“师父说过老武馆今后做什么没有?卖掉还是怎么?”
“卖肯定不会卖。”白墙后的刘彦喊话回应,“夫人说怎么也先留着做个念想,留着干什么还没想到。”
静了静。
“九爷?”
“没事了,刘叔,我走了!”
踏动马镫。
赤山打个响鼻,跨步一跃,踏上冷风消失天际,将刘彦的话模糊在风中。
凌空数个纵跃。过龙河蜿蜒,波光粼粼,横穿平阳府城,关键的二三节点之上,乡民施工建墩。
一路往上。
亭台楼阁变作聚居小院,聚居小院变作茫茫田野,茫茫田野变作丘陵小山和树木,淡淡薄雾弥漫,深秋入冬,天地霜白,三分褪色。
宽阔武馆坐落树林之间,演武场上黄尘弥漫,虎虎生风。
武馆正前方。
小五十亩的湖面粼粼泛光,湖心梅花桩高低错落,最高的更有十余丈。
学徒自湖心辗转腾挪,锤炼身法,荡出波纹。
二十余米的高桩处,两个少年打闹,其中一人抬起一脚,将前头少年踹下,跌入湖中。
噗通!
“陈脓包,我日你先人!”
“哈哈哈。”梅花桩上的少年仰天大笑,“你反手无力、正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就你还想和我同台较量?做你的春秋大梦!”
“胡闹!刚破个皮关以为刀枪不入,摔出个内伤你们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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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
李立波脚踏舢板,探手一把将湖中少年捞起,问询几句状况,抬头手指。
“陈云泽,你给我滚下桩来!”
桩上少年撇撇嘴,踏桩而下,刚到跟前便被揪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