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是要说了,叔父身为书院的先生,却私下责罚我这个山长,这难道不是以下犯上?”喻季灵理直气壮地说:“你放我一马,我也放你一马,一家人不为难一家人,叔父以为如何?”
喻维平被噎住了。
喻季灵向来伶牙俐齿,以往只有大长老才能管住他,如今大长老闭关未出,倒是便宜这个混世魔王了。
“给我继续跪!”喻维平说不过这小子,只能以气势压住他。
喻季灵满心憋屈,继续跪在蒲团上。
喻维平喝道:“蒲团给他撤了。”
侍奉在两侧的下人迅速上前,两人将喻季灵提溜了起来,另外两人麻溜地拿走了蒲团。
喻季灵敢怒不敢言,只能愤然地捶着跪酸的大腿,嘟囔:“谁家家主做成我这样的?我干脆引咎辞任做仆役得了。”
“仆役也须得听话!”喻维平训斥道:“你跟这两个字沾边吗?”
喻季灵:“……”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匆匆的脚步声,“禀报二师公,喻勉先生派小的传话,说他明日会来拜访书院。”
喻维平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亲口说的?”
“是,晚辈不才,被喻勉先生发现了…”那人满脸尴尬。
喻维平沉声道:“喻勉当年自愿脱离喻家,如今想要回来,没那么容易。”
喻季灵连连称是:“对!对!派人死守山门,哪能让他轻易回来!看不起谁呢。”
“闭口思过。”喻维平瞪了眼喻季灵。
回来通报的人再次开口,“还有一件事,喻勉先生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哦?”
“那人看起来与喻勉先生十分亲密。”
听到这里,喻季灵扑哧笑出了声。
喻维平奇怪地看向喻季灵,问:“勉儿娶亲了?”
喻季灵故意紧闭嘴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喻维平懒得再递话腔,吩咐下去:“准备好守山大阵,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喻勉进山。”
“是。”
话音才落下,门外就有人来通报:“二师公——二师公——”
喻维平轻呵:“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启禀二师公,喻勉先生从后山攻上来了!”
喻维平惊讶道:“什么!”
喻季灵激动地起身,双眼放光地问:“他真的回来了?”
“是…后山的守山弟子们被打得落花流水…”
琅琊书院有不问世事的规矩,喻勉为了查清乌衣案的虚实,曾孤注一掷地离开琅琊书院,甚至自愿被喻氏除名,迄今已有十一年之久,从那天开始,喻勉的所作所为便与琅琊喻氏再无瓜葛。
如今,在外人看来,喻勉已非喻氏的人,那自然不能从喻氏的正门进入,这也是喻维平派人守在山门前的原因。
琅琊书院招收弟子的规矩是要前来拜师的弟子们穿过后山,后山有琅琊书院布下的陷阱和打手,只有穿过琅琊书院的后山,才算是正式拜入了琅琊书院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