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是空枪。
洛萨心有余悸,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朝自己开了一枪。
她浑身发凉,只有体验过了才知道有多可怕,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次一样。
“洛萨,洛萨。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深呼吸…宝贝,深呼吸。”
半晌,洛萨反手握住程殊冰冷的手,动作极其缓慢地点点头。
他们都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不是时候。
这一枪几乎把洛萨的脾性打出来了。
她神色木然,盯着神色难看的安立奎,把枪捡起来扔到了对面,趾高气扬地说:“这一回,轮到你了。”
安立奎不甘心地盯着洛萨,就像是她的幸运破坏了一场足以慰藉他的好戏。
他想看程殊的痛苦,当着他的面,最好痛哭流涕。
那把银色的左轮旋转到了他面前,他终于发现这把柯尔特蟒蛇很眼熟,渐渐想起来一件事:这是瑞贝卡八岁的时候,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彼时他握着她的手,带她亲手端了抛弃她的孤儿院院长。
而现在,她的枪里装了一颗让他必死无疑的子弹。
安立奎忽然有些恼怒。
他沉默两秒,咯咯地笑起来。
“塞巴斯蒂安,你可能不知道。我心脏的跳动链接着体内的芯片,一旦芯片感受到血流的停止,这艘游轮就会爆炸。”
“嘣地一声,”安立奎做出个炸烟花的手势,猖狂地继续说,“底下的所有无辜的人都会给我陪葬。”
程殊狠毒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接着听见了安立奎的声音:“不过,塞巴斯蒂安,于你来说我一直是个够格的对手和玩家。所以这一把…”
他咧嘴笑,浮现出偏执病态的表情。
直到“砰”地一声巨响响起,赌场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愣怔地望来这个角落。
枪口冒着浓烈的白烟,安立奎脆弱的手因为后座力骨折了,耷拉着。
洛萨被吓得弹了一下,然后呆呆地看着角落里倒下的瑞贝卡,没说话。
瑞贝卡两眼睁着,还没死透,喉咙上的弹孔在不停地往外涌血。
她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发出呜咽声。身体在极致的痛苦中挣扎了两下,然后彻底没了气息。
“塞巴斯蒂安,忘了说了,她也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