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戟从勤政殿出来,早已恭候多时的张廷敬连忙迎上前,拉着陆戟衣袖,急着问道:“陆提督,秦王已经如数纳贡,圣人那里怎么说。”陆戟不动声色的拿开他的手,回道:“圣人没说什么。”张廷敬皱眉,略带担忧:“陆兄,依你看,圣人到底是什么心思?”陆戟笑了笑,淡淡的回了句:“圣心难测,这个,陆某也不敢妄言。”说罢,陆戟抽身要走,张廷敬却追着拦住他,急着道:“陆兄,你最是中正之人,你该知晓,秦王并无反心。”陆戟回道:“我自然相信秦王忠心,只是朝中有人憋着劲要置藩王于死地,此事,张大人应该比陆某更清楚。”陆戟话音刚落,张廷敬闻言恨得直咬牙:“江丞相这老狐狸,一心弄权,不就是为了将女儿推上后位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就不信圣人看不出他心思。”陆戟云淡风轻的看了他一眼,没再接茬,抛下张廷敬,出了宫门,打算径直回府,刚要翻身上马,又被人拦住。回头一看,正是方才被张廷敬大骂的江丞相。小老头见了陆戟,笑眯眯的上前,对着陆戟一拱手:“陆大人不到半月功夫就收上了秦王的朝贡,当真后生可畏,让老夫佩服。”陆戟回道:“还不是仰仗了江丞相帮忙。”小老头哈哈一笑,凑近了陆戟道:“老夫搜集的那些秦王谋反的证据呢?老夫帮了陆大人的忙,陆大人也不会让老夫的辛苦付诸东流吧。”“那哪能。”陆戟道:“江丞相搜集来的那些证据,陆某都会如实呈给了陛下。”说着,又是对着江丞相微微一笑:“至于陛下怎样裁定,那就要看天意了。”江丞相微微眯了下眼:“看天意,也看人为。”待陆戟回到府中,日头还有老高,他翻身下马,门上的管事立马上前,点头哈腰向世子爷问安:“世子爷您今日归来得倒是早。”陆戟转头冲着管事笑了笑,抬脚进了门。管事的一脸纳闷,世子爷今日的心情仿佛格外好,连步子都是轻快的。陆戟迈着大步回了青松苑,进屋不见秦晓柠,问了丫鬟,说是人在后抱厦里,他连官服也顾不上脱,径直便去了后抱厦。人正在床上懒着呢,钻在蓬松的锦被里,只露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午觉睡到这个时辰?”陆戟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摸着她的头。秦晓柠睁开眼,眯着眼看他,嘟着嘴道:“谁说这是午觉,我从早上到现在,根本就没起来。”说着,冲着陆戟哼了下,娇嗔道:“都怪你。”陆戟反应了一下,忙凑近了问道:“是不是伤到了?”昨晚,确实有点失控了,要得狠了些。说着,抬手就要来掀她被角:“果真伤到了?我看下。”秦晓柠连忙按住他的手:“看什么看。”陆戟笑了,起身自顾解下官袍,在她身侧挨着躺下,抬手将人连同被子一同揽住,低声问她:“真的不能再给了?”秦晓柠埋在他怀里,微微点了点头,小脸红润润的:“今晚,我要睡自己房里。”陆戟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歇了一整天,还没够?”说着,大手伸进被子里,摸着那温香软玉,又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秦晓柠躲着他,却被他压在了身下,看她的目光,又燃起了火。真是怕了他了。她忙用小手抵住他,抗议道:“你别再来招惹我,我且得再歇歇才行。”“真的吃不消了?”他将头抵在她额头上,问道。她“嗯”了声,担心他不放过,又解释道:“你若是再来,我估计要两三天下不来床了。”她本就娇弱,又是初经人事,陆戟见她可怜巴巴的不肯,到底没再忍心强迫,撒手放开了人,起身坐起,凝着她道:“那起来陪我吃饭,等吃了饭,再回床上懒着,今晚,再放你一次假。”她点头,催着他道:“你先出去,我换了衣裳就来。”吃饭的时候,秦晓柠跟陆戟提道:“松枝她娘病已经好了,只是年纪大了,得了这场病后,身子大不如前,我想求管家给她换个轻松点的差事。”陆戟回道:“一会我跟德胜说一声。”这事,憋在秦晓柠心里好阵子了,只是从前,到底有名无实,不好总是张口求陆戟,现下,求他做事好像很正常不过一样。就连与他同案而食,也与从前不同了。从前,他虽宠她,但在她心里,他们总是有点像主仆一样,现下,再没有那种感觉。对面那英俊的男子,是她的夫君。虽然她只是个妾室,但在秦晓柠心里,他就是她夫君。男女一旦有了肌肤之亲,果然再不一样了。吃过了晚饭,陆戟去书房忙,秦晓柠又回了自己屋子,在浴室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然后又钻进了被窝,歇了一整日,还是觉得累,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歇了整整一天一宿,终于恢复了体力,身上的痕迹还未褪去,但腿脚已经不再酸软,秦晓芙不知东府四夫人来找国公夫人的事,只听说四夫人一直在闹,为了避嫌,她没再去私塾。打扮妥当,打算去院子里透透风,刚踏出屋子,便见松枝挽着她娘喜滋滋的进了院子,见了秦晓芙,松枝兴冲冲跑过来,对她道:“阿柠,昨晚常管家将我娘调到咱们小厨房来了,让我娘管小厨房里的采买,工钱高,又轻省,还能得自由出府。”说着,吸着鼻子道:“阿柠,这又是你跟世子爷说的吧,不然,我娘怎能得这样的造化,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陆戟一向言出必行,但秦晓柠也没想到,对于他来说,这样芝麻绿豆一样的小事,他能如此上心,昨晚她刚提,他就麻利的给办了。握着松枝的手,秦晓柠笑着回道:“咱们俩谁跟谁啊,你跟我,别客气。”:()宠妾跑路后,清冷世子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