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那些手下,之前被叶昭亲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叶昭相信,自己手下任何一人带人前去,都足以将那李永给擒来。但李永毕竟是朝廷命官,还是一个后补太守,另外顶着一顶名士的帽子,这还真不好处理,叶昭可没有杀鸡儆猴的想法,虽然要抓李永,但却不能因此将整个睢阳士绅阶层都给得罪了,管亥勇则勇矣,但机变不足,叶昭担心闹出什么事来,因此才决定亲自前往抓人。叶昭都亲自上阵了,王兴、蒋胜这些老油条自然不好继续龟缩,只能硬着头皮将县卫尽数召集起来,跟着叶昭一路浩浩荡荡的往李永庄园而去。叶昭没有拖延,但却有人比他更快,等叶昭带着人马杀到李家之外时,李家门外已经乱成一团。“主公快看,那不是前日在路上讹我们的那汉子吗?”众人来到李府门前,正看到此前见过的那自称‘韦典’的男子正揪着李府家丁猛打。几十个手持棍棒刀枪的家丁护卫,竟然被他赤手空拳打的节节败退,狼狈不堪,魁梧的身躯就如同一架古代版坦克一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那钵大的拳头如同两柄锤子一般,一拳抡出去就将一人打飞。人群中,李永面色发白的在一群护卫的保护下往这边跑来,远远地看到叶昭,如同见了亲生父母一般,连滚带爬的来到叶昭面前哀嚎道:“叶县令救我!”‘韦典’眼见来了一大批官兵,面色一变,也认出了叶昭,森然一笑道:“还说不是狗官,原来是一丘之貉,今日典某要大开杀戒。”“不得无礼!”管亥深知这汉子的厉害,不敢托大,一把擒出战刀,厉声道。“叶县令,此人当街行凶,意图行刺于我,快拿下此贼人!”李永见那莽汉露出警戒的神色,终于松了口气,恢复了几分气焰,张牙舞爪道。“他是不是贼人暂且不论,李庄主,有人在县府击鼓鸣冤,告你强抢民女,污人清白,你得随本官去县府走一趟。”叶昭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李永道。“谁敢动我家主公!”几名护院以及一众庄丁顿时将叶昭一行人团团围住,叶昭游目四顾,竟有六七百人之众,难怪王兴等人不愿意来此缉拿。除了叶昭带来的人马之外,其他县卫尽皆面色惶惶,那‘韦典’站在人群中,怡然不惧,不过眼前的局势却让他摸不着头脑,暂时没有动手,只是他之前凶威太甚,一群李府家丁也不敢靠前。“你们想干什么!?”方悦、丁力、孟虎等人尽皆亮出兵刃,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些人。叶昭伸手,止住众人,环视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李永身上,朗声道:“在本官面前舞刀弄剑,可有行刺朝廷命官之嫌,罪过可先斩后奏,还要殃及全家。”李永没有反应,但周围不少家丁护院闻言却是下意识的的收起了手中兵器,这罪名可不是小事,李永或许不觉得什么,但对这些只是混饭吃的家丁护院来说,这罪名他们可担当不起。李永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惊怒的回头看向众人,一众家丁护院乃至李永心腹却不敢去与李永对视。叶昭声音渐渐转沉:“本官胆子不大,你们若不将手中兵器放在地上,就还有谋杀本官之嫌。”一众家丁护院面面相觑,不少人当即将手中的兵器丢掉。“公然围堵朝廷命官,若无合情合理的理由,也有造反之嫌!”看着气势已泄的李府家丁,叶昭从容不迫道:“这可是比刺杀朝廷命官更重的罪过!”“你们别怕,他不过区区县令!”李永有些慌乱的看着纷纷退散开的家丁护院,惊怒交加,不明白为何叶昭只是区区几句话,便让这些靠自己吃饭的家丁护院心生退怯之意。叶昭心中感慨,这就是豪族和世家最大的区别,世家的家仆多是自小培养起来,忠诚极高,在他们心中,主家的地位至高无上,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主家豁出性命,但豪族却做不到,豪族的家仆多是招募而来,平日里虽然前呼后拥,但一旦波及自身利益,这些人不会对主家有太多的感情,更遑论忠诚。从这一点来看,这李永只能算豪强,算不上世家,哪怕李永本身迈入士人阶层,但李家想要由此蜕变成为世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包括叶家也是如此。区区县令?摇了摇头,对于李永此人,叶昭越发小觑,声音转柔道:“李庄主,随本官去县衙走一趟吧。”“叶使君,莫要做的太过!”眼见自己的家丁护院指望不上,李永只能跟叶昭打打感情牌:“在下对使君可从未有半点怠慢。”“但这并非你能置身法外的理由,李庄主曾为朝廷官员,更该知道律法如山的道理,若你无罪,本官自会还你清白。”叶昭扭头道:“王县卫,请李庄主去县衙,若有人敢横加阻拦,便是阻碍官府执法,可先斩后奏。”“喏!”看着一副灰头土脸的李永,王兴心中莫名的觉得有些解气,何曾见过这些豪绅这般狼狈,也从未想过他们的身份竟然还有如此威慑力,当即上前一步道:“李庄主,请!”李永虽然是后补太守,但在未正式得到朝廷任命之前,他也只是一个卸任县长而已,所以只是庄主。家丁护卫指望不上,面对目光不善的一群县卫,李永也只能认栽,垂头丧气的在一群县卫的护卫下,往县府方向而去。叶昭却并未离开,扭头看着地上的伤者,皱眉道:“将这里收拾一下,伤者送往医馆请医匠照料。”那‘韦典’打的虽凶,但却还留些分寸,没出人命,否则这事情还真不好办。‘韦典’见叶昭目光看来,目光一凶:“看什么看?”“你当街行凶,伤了不少人,本官作为睢阳令,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当做没事发生。”叶昭淡然道。:()代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