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留下来再说,处置的事以后再谈也不急。“我好像有点印象了,我是与一个女人定情。”宴长景跟宴墨白道。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杀伐决断,说一不二,从不心慈手软。生怕他要坚持将人杖毙。“兄长确定吗?”宴墨白问他,“我可容不得一个骗子留在侯府。”宴长景点头如捣蒜。“确定确定,虽然一些细节还比较模糊,但对这件事有记忆,且对她有记忆。”宴长景指指等在门口的宁淼。末了,还怕宴墨白不信,举手发誓:“真的,我保证。”宴墨白眸色微深,这才扬袖示意那名家丁退下。末了,又跟宴长景道:“既如此,那就随便你们了。”说完,便举步往外走。经过宁淼身边的时候,看也未看她一眼,径直跨过门槛,离开。宁淼抿了抿唇,回到花厅,红着眼睛问宴长景:“宴郎当真想起我了?”宴长景眸光微闪,点头:“嗯,想起了一些,委屈你了。”至此,宴华庭跟金氏一颗心也落了下来。“行了,既然是误会一场,那盘儿就不要放在心上,长景刚醒,盘儿要好生伺候着,别惹他生气。”金氏起身,叮嘱宁淼。最后一句意有所指。宁淼会意,朝她颔首:“请母亲放心。”金氏这是在提醒她,别将跟宴鲲鹏借子的事告诉宴长景了。宴华庭和金氏一走,宴长景就迫不及待拉了宁淼的手:“娘子。”宁淼嫌恶,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佯装为方才的事生气,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宴郎不是说我一低贱的乡野村妇吗?还拉我手做甚?”说完,扭头就往外走。宴长景只当她是在跟自己撒娇,笑着追上去:“我是病人嘛,娘子何必跟一个病人计较。”春兰就候在花厅外面,见宁淼出来连忙迎上来:“大娘子。”方才花厅里的情况,她在外面也听得清清楚楚。好在虚惊一场。不过,二公子当真是狠心的主儿,都要将大娘子杖毙。怎么说也是将自己身子给他的人,怎么就能轻易做出将人活活打死这种事情?大娘子还说寻了个依靠,这是什么依靠啊?完全就是一冷血无情没心之人!春兰心里替宁淼很不值。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一行三人往芳菲苑走去。“娘子多给我讲讲当时江南的事情呗,帮我彻底恢复记忆。”宴长景亦步亦趋跟在宁淼边上。“宴郎刚醒,当多休息才对,来日方长,这些事我可以慢慢讲于宴郎听。”“我休息得够久的了,都躺得发霉了,才不想再休息。”宁淼心烦,尤其是想到食了那避子药。停住脚:“可我想要宴郎自己记起曾经的点点滴滴,而不是从我口中得知的,自己有记忆的,跟听别人讲的,完全不一样,宴郎能明白吗?”宴长景挠挠头:“明是明白的,只是我就是想听你说话嘛。”又美声音又好听,赏心悦目,而且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感觉看着清丽,实则妖娆,看着素,实则浓,看着娇娇软软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实则应该是个小野猫。反正跟他曾经玩过的莺莺燕燕全然不同。他想,当初,他在江南,应该就是被她的这些所迷。不然,他绝对不可能跟一个毫无身世背景的乡野女子私自定情。宁淼很无奈,继续往前走。宴长景继续跟着。一行三人经过后院垂花拱门,遇上出完任务回来的赤风和蓝影。两人见到宴长景都很吃惊。“大公子,大娘子。”齐齐跟他们两个行礼。宁淼微微颔了颔首以示回应。宴长景根本没理会两人,满眼只有宁淼。“娘子嘴唇怎么了?上火了吗?”宁淼继续往前走:“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被一只狗给咬了。”宴长景和春兰都一脸惊讶。“狗咬到你嘴?”宴长景难以置信。宁淼:“嗯。”可不就是狗!强行喂她吃避子药的狗!宴长景哭笑不得:“那确实是没看黄历,疼吗?一会儿我给娘子擦点药。”“没事。”这厢,赤风跟蓝影朝拂雪苑的方向离开。走着走着,蓝影忍不住“扑哧”笑出来。赤风瞥了他一眼。蓝影回头望了望远处三人的背影,笑道:“能被狗咬到嘴,大娘子这运气也是没谁了。”赤风没做声。想起那日在清风客栈,他家大人嘴唇也是这样破了皮。回到拂雪苑,两人到书房跟宴墨白禀报出任务的情况。宴墨白一边批着手里的公文,一边听着。禀报完,蓝影睨睨自家大人,不知他是否知道宴长景醒来的事。遂忍不住道:“大人,大公子醒了,方才我们回来的时候,碰到他跟大娘子一起。”宴墨白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挑起眼皮,不冷不热开口:“要买点鞭炮或者礼花放一下吗?”蓝影:“”赤风:“”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行礼告退。出了门,蓝影问赤风:“我这次不算多嘴吧?我是恐大人一直在书房,不知道大公子醒了,只是将这个消息禀报于他。”赤风“嗯”了声。或许多了半句嘴,最后半句大可不要。蓝影委屈巴巴:“看来大人是心情不好,幸亏我没说大娘子嘴巴被狗咬的事,说了,指不定回我一句,‘要不你去贴个告示,全城通报一下,人家的嘴巴被狗咬了’,或者说,‘要不,你去让她对狗咬回去?’。”赤风忍不住抿嘴笑。“确实幸亏没说。”说了估计就要变成今日出门真正没看黄历的那个人了。书房里,某人耳力好,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手中毛笔未动,笔尖的墨滴落在公文上,将公文污了一块。被狗咬?到底谁是狗?没良心的狗东西,这是吃了树上的枣儿、忘了树的恩,刚刚是谁帮了她?:()重生后,我成了死敌的活寡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