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嫁?”太后看着南锦屏心怀思量的问道。
南锦屏沉默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看向太后闻声说道:“太后娘娘,臣女岂能做忘恩负义之事。”
忘恩负义?
这话就有些严重了。
太后有些不悦的看着南锦屏,“你为何这样说?”
南锦屏无奈一笑,“太后娘娘,锦屏虽然极少出门,却也知道外面的人如何谈论我。百年琴瑟,白首成约,锦屏与四皇子殿下素无往来,也无情分,只因被殿下相救就要殿下许以婚约,自然是忘恩负义。”
太后大感意外,深深地看了南锦屏一眼,“你要知道,你若是拒了婚事,以后再想反悔也不成了。”
“臣女不后悔,臣女只愿殿下能觅的良缘,此生圆满如意。”南锦屏神色认真的说道。
不管她与四皇子有何交易,当时那么危险的情境下,他还能护着自己,就这一点,她也希望此生四皇子能事事如意,平安顺遂。
太后与皇帝对视一眼,然后太后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如此,哀家就成全你,你先回去吧。”
南锦屏躬身退下。
南锦屏离开后,太后又看向齐缙,“老四,你也听到了,南姑娘对你可没有什么想法,这婚事就罢了。”
“皇祖母,孙儿若不是对她心生爱慕,当时那种情况下也不会豁出命救她,请皇祖母,父皇成全。”齐缙扶着肋骨处慢慢跪下。
皇帝面色一沉,“你若娶她,可知要受非议?”
“父皇,这不过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谣言,如此他们才能做茧困住她,让她的婚事被人掌控。”齐缙又气又怒却又一脸无奈,“父皇,明鉴。”
“你……”皇帝气的面色乌黑,转头看向太后,“母后,这孩子当真是糊涂了,您劝一劝。”
太后盯着齐缙,“你既如此说,想来对南锦屏带来的东西并不贪心。”
“祖母,她无生母庇佑,不过有些傍身的嫁妆,儿臣再无耻也不会动一个孤女傍身之财。何况,儿臣有父皇赏赐的俸银与封地,还能养不起她?
至于永国公留下的在军中的遗泽,儿臣无从军之心,也无领兵之意,这对我毫无用处。”
齐缙索性把话直接挑明了,他知道父皇跟太后不会全信,但是他既然敢说出来,想来他们也会认为自己至少有一半真心。
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齐缙轻叹口气,“那日,她在山上被人一把推下来,生死难料,当时儿臣就想着这小姑娘活着太难了,心中既怜惜又心疼,想也不想的就冲了上去。”
这话一出,太后沉默一瞬,随即叹口气,“永国公护国有功,他只留下这么一点血脉,虽是外孙女,却也不能让大梁万千功臣将士寒心。”
皇帝听出太后有松口之意,他点点头道:“母后所言及是,那这门亲就这么定了。”
太后轻笑一声,“他想娶,人家南姑娘未必想嫁。小姑娘虽然处境艰难,却颇有其外祖之风骨,倒是难得。能不能把人娶进门,看你的本事了。”
齐缙眼中溢出满满的欢喜,“多谢皇祖母,多谢父皇,儿臣……儿臣一定能把人娶回家。”
看着儿子没出息的红了眼,皇帝十分嫌弃的起身离开,走过他身边时,还轻轻踢了一脚,“真是没眼看。”
皇帝走后,太后忙让人把齐缙扶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去,缓声说道:“老四啊,你这一脚踩出去,将来的路如何走,有多难,都不许迁怒人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