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缙将桌上贺观留下的卷宗轻轻一推,“南姑娘想要的东西在这里。”
南锦屏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向四皇子,“这份东西,殿下想要我拿什么来换?”
齐缙对上南锦屏坦然的目光,指尖从卷宗上收回,“范良娣那件事情是针对你而来?”
已经过去这么久,南锦屏有点意外他会问这件事情。
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四皇子既然问了,必然是查到了什么。
南锦屏点点头,“是,那日我被宫人带去更衣然后那宫人就消失不见,我心中很是不安,故而躲去了偏房。”
“此事我已经暗中让人查过,给你引路的宫人有个姐姐在凤梧宫当差。不过,事发之后那小宫女没几日就失足落水死了,巧得很。”
南锦屏还不知此事,闻言不由惊了一下,“死了?”
“在宫里,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事情未成,又留下了把柄,自然是要除去的。”
南锦屏沉默不语。
命如草芥,不过如此。
“东宫盯上你,不过是为了钱权二字,我想南姑娘也不想被人掌控,所以才会从德庆侯府出来。”
“殿下说的是,我没有生母与外家庇护,生父偏心由着继母谋算于我,我也只能自己为自己搏一搏。”南锦屏笑着说道。
她的困境很明显,无须遮掩。
“南姑娘现在应该猜到了,你的婚事只怕你自己很难做主。”
南锦屏浅浅一笑,“蒙我外祖遗泽,总归会有个去处。”
房门忽然被敲响,齐缙的护卫前来传话,德妃娘娘请他进宫。
齐缙起身离开,临走前看着眸色深深的凝视着南锦屏,“希望这次合作愉快。”说完,指尖点了点卷宗,这才大步离开。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南锦屏这才轻轻松口气。
眼睛落在卷宗之上,伸手打开翻阅,看完之后冷笑一声。织锦司若想为难傅家,有的是借口,卷宗之上写的冠冕堂皇,说什么质地花色差异极大,简直是一派胡言。
她将东西收进自己的袖袋中,随即坐上马车去见云安县主。
她明白四皇子说的合作愉快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看看这次的事情她会如何做吗?
这是对她的考验?
其实也并不需要。
她并不是山穷水尽到只有四皇子一个选择。
云安县主见了南锦屏送去的卷宗,漂亮的眉峰飞扬起来,“这可真是鸡蛋里挑骨头。”
南锦屏点头,“虽不合情理,却合乎律令。”
“不用怕,我会让人去查织锦司新换的锦缎与傅家比起来如何。”
若是比傅家强,自然无话可说。
可若是比不上傅家,那就容易了。
南锦屏将东西交给云安县主,接下来就等消息了。